维生素在HIV感染/艾滋病患者营养干预中的作用

作者: 黄月 朱一民 刘坦 朱文丽

维生素在HIV感染/艾滋病患者营养干预中的作用0

摘 要:目的:了解维生素在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艾滋病患者营养干预中的作用。方法:通过检索查阅国内(万方、中国知网、维普等,1997—2020年)和国外(Cochrane Library、PubMed、Embase等,2002—2020年)的相关文献,共纳入41篇学术论文进行证据体评价(参照WHO推荐的证据评价方案及标准)。结果:HIV感染/艾滋病患者易出现一种或多种维生素不足或缺乏的情况,维生素补充能够改善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营养状况。维生素A的补充可能降低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死亡风险、延缓疾病进展以及带来额外的健康收益,但会增加HIV垂直传播风险;烟酸补充可以改善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血脂水平;补充维生素C、维生素E可以降低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氧化应激水平;补充维生素D可改善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骨骼健康,降低冠心病、结核以及肝纤维化的发生风险。结论:复合维生素补充(包括矿物质)可能延缓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疾病进展以及带来额外的健康收益。

关键词: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艾滋病(AIDS);维生素;营养素补充

多项研究表明[1-5],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艾滋病患者营养状况普遍低于健康人群,维生素A、C、D、E及B族维生素不足或缺乏的情况普遍存在,甚至经常同时合并多种维生素的缺乏,但目前尚未有统一的指南明确给出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维生素相关的膳食补充建议。维生素相关的营养素补充剂多用于临床辅助营养治疗,而具体的干预剂量差异极大,难以形成统一的标准。维生素补充是否会影响到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疾病状态以及是否会产生其他副作用,目前对于这些问题尚没有统一的结论。此次研究的目的在于通过分析HIV感染/艾滋病患者膳食干预及维生素补充剂干预等研究的结果,了解维生素与HIV感染/艾滋病的关系,对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维生素补充的健康收益或风险做出权衡,旨在改善HIV感染/艾滋病患者营养状况,为HIV感染/艾滋病患者膳食营养指南的制定提供证据支持。

1 方法

通过查阅文献,检索自万方、中国知网、维普等数据库1997—2020年期间国内公开发表的相关文献和Cochrane Library、PubMed、Embase等数据库2002—2020年公开发表的相关文献,形成证据体(参考WHO的证据评价方案和标准),进行证据体评价,分析总结维生素在HIV感染/艾滋病营养干预中的作用,给出补充推荐意见。本研究共检索到维生素与HIV感染/艾滋病文献3 246篇,其中中文文献148篇、英文文献3 098篇。排除与本次研究主题无关的文章,研究类型模糊或研究方案表述不清的文章,最后共有41篇文献(其中中文0篇、英文41篇)纳入本次评价。对维生素与HIV感染/艾滋病的关系,分别从HIV感染/艾滋病维生素营养状况、维生素对HIV感染/艾滋病传播风险、疾病进展的关系、健康状况的影响、维生素补充建议方面分析。

2 结果与讨论

2.1 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维生素营养状况

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维生素不足及缺乏的情况普遍存在,其中维生素A不足及缺乏的发生率从12.5%~59%不等[1-6]、维生素D缺乏的发生率为21.1%~70.3%[7-10],而且艾滋病的相关治疗尤其是基于依非韦伦的抗逆转录治疗会引起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维生素D的缺乏[11-14]。HIV感染体内氧化应激水平升高[15],抗氧化维生素C和E 的消耗增加,有研究结果显示,HIV阳性的儿童血清维生素C的水平下降[16],HIV感染/艾滋病患者容易出现维生素E的缺乏[3,6,16]。

2.2 维生素与HIV感染/艾滋病患者死亡及患病风险的关系

维生素A证据体纳入文献5篇,3篇文献显示,维生素A补充会降低HIV暴露儿童的死亡风险及腹泻风险[17-19]。2015年一项系统综述[17](南非、坦桑尼亚、津巴布韦、乌干达)包含17项随机对照研究(RCT)和6项队列研究,样本量为5 517,每3个月给予200 000国际单位(IU)维生素A或视黄醇当量后,随访15~36个月时,实验组人群的全死因死亡率降低46%,RR=0.54(95%CI:0.30~0.98)。复合维生素补充主要为多种B族维生素与维生素A、维生素D、维生素E中的一种或多种以不同剂量配伍组成,同时可能联合配伍多种矿物质。复合维生素的证据体共纳入5篇文献,研究均未发现复合维生素的补充与HIV感染及暴露人群的死亡风险的关系。证据分析结果显示,HIV感染的孕妇补充维生素A或者HIV暴露儿童补充维生素A,均可能会降低HIV暴露儿童的死亡风险或腹泻发生风险,因此推荐补充(推荐等级为C)。复合维生素的补充并不会影响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死亡风险,因此推荐补充(推荐等级为B)(表1)。

2.3 维生素与HIV传染性的关系

维生素A与HIV垂直传播关系证据体共纳入了5篇文献,结果不一致。有3篇文献[25-27]显示,HIV感染的孕妇补充维生素A可能会增加HIV垂直传播的风险。2002、2005、2010年的3项RCT(坦桑尼亚)研究结果显示,怀孕12~27周的HIV阳性的孕妇每日口服100 000 IUβ-胡萝卜素和5 000 IU维生素A前体直到分娩,婴儿HIV的感染率也较高(33% VS 25%,P=0.01[26]);发生母婴传播的危险度比RR=1.38[(95%CI:1.09~1.76),P=0.009[28]]。复合维生素证据体共纳入5篇文献,只有1篇RCT研究提示,复合维生素可能增加传染风险[28]。证据分析结果显示,HIV感染的孕妇补充维生素A可能会增加HIV垂直传播的风险,推荐补充(推荐等级为C)同时要权衡其对垂直传播风险的影响;复合维生素的补充可能不会影响HIV 的传染性,推荐补充(推荐等级为C)(表2)。

2.4 维生素与HIV疾病进展关系

维生素A证据体共纳入4文献,其中3篇文献并未发现HIV感染者维生素A的补充与HIV疾病进展的关系[22,32-33]。有研究提示,维生素A缺乏可能是疾病进展的一个危险因素[34]。维生素D证据体共纳入4篇文献,研究提示,低血清25(OH)D水平是HIV疾病进展以及抗病毒失败的独立危险因素[35]。复合维生素的证据体共纳入5篇文献。Fawzi W[32, 36]研究结果显示,怀孕12~27周的HIV感染孕妇每天补充20 mg维生素B1、20 mg 维生素B2、100 mg烟酸、25 mg 维生素B6、0.8 mg叶酸、50μg 维生素B12、500 mg维生素 C、30 mg 维生素E后疾病进展到第3及更高阶段的风险降低[RR=0.72(95%CI:0.58~0.90),P=0.003];疾病进展到第4阶段或出现死亡的风险降低[RR=0.71(95%CI:0.51~0.98,P=0.04)]。证据分析结果显示,维生素A的补充不会影响HIV的疾病进展,推荐补充(推荐等级为B级),维生素D和复合维生素补充可能会延缓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疾病进展,推荐补充(推荐等级均为C)(表3)。

2.5 维生素对HIV感染/艾滋病患者健康状况的影响

研究显示,维生素A补充可能会为HIV感染/艾滋病患者及HIV暴露人群带来健康收益,包括提高婴儿的出生体重[30]、身长[43]、降低HIV暴露儿童贫血的发生风险[44],所以推荐补充(推荐等级为B)。维生素D对HIV感染/艾滋病患者骨骼系统影响的证据体共纳入4篇文献。维生素D的补充有利于维持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骨密度,有利于骨的形成[45-46],降低髋骨骨折风险[47]。此外,维生素D缺乏是结核病的独立危险因素[48],与重度肝纤维化相关[49]。维生素的补充可能降低冠状动脉钙化风险[50],推荐补充(推荐等级为B)。复合维生素与HIV暴露儿童的腹泻风险的关系证据体共纳入9篇文献。多项研究表明,怀孕12~17周的HIV感染每天口服20 mg维生素B1、20 mg维生素B2、25 mg维生素B6、100 mg烟酸、50μg维生素B12、5 500 mg维生素C、30 mg维生素E、0.8 mg叶酸,对母婴健康收益大,包括提高血红蛋白浓度[51-52]、体重[26],降低低出生体重风险[31]、腹泻发生率[20]等,推荐补充(推荐等级B)(表4)。

3 结论

HIV感染/艾滋病患者易出现维生素不足或缺乏的情况;维生素补充能够改善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营养状况;其中维生素A的补充可能降低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死亡风险、延缓疾病进展[53]以及带来额外的健康收益,但会增加HIV垂直传播风险;烟酸补充可以改善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血脂水平[54-56];补充维生素C、维生素E可以降低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氧化应激水平[57-58];补充维生素D可改善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骨骼健康,降低冠心病、结核以及肝纤维化的发生风险;复合维生素补充(包括矿物质)可能延缓HIV感染/艾滋病患者的疾病进展以及带来额外的健康收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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