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中的酒
作者: 钟莎酒,在古代不单单是饮品,也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在一杯酒里,可得清欢,亦可得归属。
酒就得跟好友共饮,方得至味。然,同是与友人对饮,不同人的心境又皆不同。王维送别好友,“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朋友之谊藏在一杯薄酒里,前路漫漫望珍重,唯愿老友此行顺遂。韩愈送友,“莫辞酒,此会固难同”,酒中藏真意,深知重逢之机渺茫,需珍惜此时此刻举杯对酌的时光。杜荀鹤诗曰:“凭君满酌酒,听我醉中吟。”满满一杯酒里,看似悠哉悠哉,有着岁月静好的安然,实则盛满了世间的哀愁,也盛满了诗人的豪情壮志。“须怀济物心”,与友人共勉之,也是杜荀鹤对于立于人世的终极思考。
酒中也能看出作者的性格。豪迈、粗犷如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人生匆匆,可以一边唱歌一边喝酒的时间又有多少呢?时光如晨露般转瞬即逝,令人惋惜。唯有美酒,以聊解忧愁,慰藉此心。悠然自得如陶渊明,“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好一番灿然的田园风光,宁静、祥和之余,饮酒作诗,闲适自得。
喝酒就得学“诗仙”“酒仙”季白。李白个性洒脱、豁达不羁、傲世独立,爱酒也嗜酒。兴之所至,“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困顿之时亦充满无限活力,那就“携壶酌流霞,搴菊泛寒荣”,细赏佳景,当不负赏心悦自的绚烂秋色。悲愤、哀愁之时,李白极尽狂妄,“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又是何等的恣意?冬日漫漫时光里,气候严寒,“冻笔新诗懒写”,索性“寒炉美酒时温”,且悠悠然渡日,以增添生活情趣,酒过三巡,再“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岂不妙哉?
是啊,雪与酒往往更为相配,冬日赏雪怡情,饮酒悦性。“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冷冽冬日,把酒言欢,互诉衷肠,是“香山居士”白居易的别致雅趣。“惟有主人言可用,天空欲雪饮此觞”,是苏东坡在寂寂冬日里对于生命与命运的思考。“饱后茶勋真易策,雪中酒戒最难持”,是“公安派”袁宗道对于雪中饮酒之事的热衷。张岱趁兴而至湖心亭看雪,“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到亭上时才发现“一童子烧酒炉正沸”,巧遇知己,遂“强饮三大白而别”,成为千古美谈。
古人喝的酒多为米酒,但实际上桂花、菊花、桃花、荷花等皆可入酒。据悉,战国时便有了桂花酒。屈原诗曰:“奠桂酒兮椒桨”,便是用桂花泡的酒和花椒泡的酒来祭祀。唐代孟浩然的名句“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可见赏菊、饮菊花酒已成为当时的风尚。至于桃花酿,明朝唐寅颇有饮用心得,“花魂酿就桃花酒,君识花香皆有缘。”可见,识花香、懂花香之人才更能感受到桃花酒的美丽与芬芳。最特别的当属荷了,其花不仅可以入酒,其叶还可用来盛酒。“取大莲叶置砚格上,盛酒二升,以簪刺叶,令与柄通,屈茎上轮菌如象鼻,传吸之,名为碧筒杯。”这种荷叶酒早在魏晋时期就已形成,唐宋时期风靡一时。“最是碧筒杯,晚凉可以饮”,最适宜夏秋饮酒之用,酒香与荷叶香相融,光想想就令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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