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让科幻打开更多"星辰大海"

刘慈欣,1963年6月出生于北京,是中国科幻小说代表作家之一。这位原本默默无闻的计算机工程师,自1999年处女作《鲸歌》问世以来,发表短篇科幻小说三十余篇、出版长篇科幻小说6部,并创下连续8年荣获中国科幻最高奖“银河奖”的纪录,更成为首位获得世界科幻协会雨果奖的亚洲作家。此外,他还获得过“赵树理文学奖”以及“华语科幻星云奖”等多个奖项,作品涉及科幻、哲学、历史等多个领域,代表作有《三体》《流浪地球》和《乡村教师》等。其中《三体》被普遍认为是中国科幻文学的里程碑之作,2019年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复旦大学教授严锋评价他:“单枪匹马,把中国科幻文学提升到了世界级的水平。”

人物解读

角度一:我将永远攀登下去。

1970年,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发射,火箭离开地面后,其爆发出的巨大火光照亮了整个黑夜。当时,有不少人都站在黑夜中,其中就有一位7岁的小男孩,这个男孩正是刘慈欣。

刘慈欣第一次接触科幻小说,是在小学三年级,他无意间看到了一本叫做《地心游记》的科幻小说。从此,他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科幻。大量的阅读,不仅让他超越了眼前的封闭生活,看到另一个精彩神奇的世界,也为他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大学毕业后,刘慈欣被分配到山西娘子关山火力发电厂。白天,他在发电厂工作,晚上,他就待在房间里写小说。他也曾在平庸的生活里得过且过,直到有一天,他读到了偶像阿瑟·克拉克的小说《与拉玛相会》,内心再次被激起惊涛骇浪。多年后,他写下了小说《球状闪电》,里面有一段话,正好对应了他当年的心境:“我明白自己是一个追梦人,我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生之路是何等的险恶莫测。即使那雾中的南天门永远不出现,我也将永远攀登下去——我别无选择。”

角度二:科幻之美来自于惊奇感。

刘慈欣曾说过,“科幻之美”其实来自于一种很浅薄的,对科学、对未知、对宇宙的惊奇感。这种惊奇感不同于主流文学所营造的细腻美感,从而构成科幻文学的核心价值,而刘慈欣本人在多年科幻创作中致力去探索和表达的,也正是这种惊奇感。

他早期发表的短篇小说《宇宙坍缩》,便充分展示了这种惊奇感。在坍缩到来的最后一小时之内,物理学家丁仪与一位“省长”在国家天文台展开了一场对话。在省长看来,宇宙虽然宏大,却毕竟离普通人的衣食住行太遥远,不可能真正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对此丁仪无奈地叹息道:我们的世界,小的尺度是亿亿分之一毫米,大的尺度是百亿光年。这是一个只能用想象来把握的世界;而你们的世界,有长江的洪水,有紧张的预算,有逝去的和还活着的父亲……一个实实在在的世界。但可悲的是,人们总要把这两个世界分开。

刘慈欣的大多数作品都在刻画“现实世界”和“科幻世界”之间的关系。惊奇感首先建立在两个世界之间的巨大“视差”之上,这种视差暴露出的是不同主体经验之间不可消解亦不可逾越的深刻鸿沟。在小说结尾处,读者被粗暴地拉出“普通人”的现实世界,进入一个宏大而超越的科幻世界,而惊奇感正是来自于这样一种跨越视差鸿沟的“飞跃”。

这种“飞跃”体验,类似于刘慈欣第一次阅读阿瑟·克拉克的《2001:太空漫游》时的感受:从此以后,星空在我的眼中是另一个样子了,那感觉像离开了池塘看到了大海。这使我深深领略了科幻小说的力量。可以说,这种“离开池塘看到大海”的感觉,正是刘慈欣终其一生致力于在作品中表达的“惊奇感”。

角度三:无垠的太空是想象的最好归宿。

在科幻界有一个独特的现象:许多优秀的科幻作家都“屈身”于偏远小城。这也许与科幻文学的创作特点有关,相比于主流文学创作,科幻文学对现实生活的依赖并不深,科幻文学作者所描写的主体不是现实,而是心中辽阔无边、神奇浪漫的超现实秘境。

刘慈欣奉行“硬派”的科幻创作原则,严格遵循科学逻辑来展开科幻的想象,他的小说提供了种种逼真的、未来的可能性,无论读者从他书里的河滩中捡起哪一块石头,都可以握在手中细细把玩品味。他说:“我相信,无垠的太空仍然是人类想象力最好的去向和归宿,我一直在描写宇宙的宏大神奇,描写星际探险,描写遥远世界中的生命和文明。”

在创作中,刘慈欣不断推进自己的想象力,深入到遥远而神秘的时间和空间,呈现科幻的神奇。光年、黑洞、宇宙直径,这些漫无边际的抽象概念,在他的想象中具体而生动,仿佛触手可及;人类、规则、文明则被融合于科技与宇宙,在他科幻的独特视角中引起无数深思。

立足于黄土呈现宇宙星空,在世俗的平淡之中书写神奇,这也许就是刘慈欣小说的迷人之处。

角度四:在科幻的外壳下思考人性。

宇宙充满着未知的神秘因而引人入胜,人性的晦涩深奥更是亟待解读,发人深省。刘慈欣在广袤深邃的宇宙时空中穿梭,眼瞥人类,身掠文明,宏观地思考人性的光与暗。

在《三体Ⅱ·黑暗森林》中,经历了三体危机的人类世界以“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为信条,坚持人文原则优先于文明的延续,人类社会因此得以摆脱自相残杀的乱象,重归和平繁荣。但人性并非科幻世界恒定的信条。在《三体Ⅲ·死神永生》中,为了实现人类的星际逃亡,维德一心想要劝服最后决策者程心实行光速飞船计划,他说:“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但程心担心反物质武器会对太空城造成灾难性的破坏,最终选择了人性,拯救了太空城。但其实光速飞船才是人类唯一的出路,她因人性救了部分生命,却毁灭了人类。

选择人性还是兽性?精神是否高于物质?个人与整体如何取舍?在科幻文学中,神秘的太空映衬着人性的闪光,灾难与绝境则时时考验着文明的力量,刘慈欣从科幻的角度思考人性,从未来反观当下,撇浑噩也激反思。

代表作品

《三体》是刘慈欣创作的系列长篇科幻小说,由《三体》、《三体Ⅱ:黑暗森林》《三体Ⅲ:死神永生》组成,讲述了地球人类文明和三体文明的信息交流、生死搏杀及两种文明在宇宙中的兴衰历程。

刘慈欣在《三体》系列中创造的是一个宏大的世界,这里所说的“宏”,是需要从维度角度进行说明的。不管是时空维度,还是人类技术进步、族群变迁的维度,刘慈欣均是以一种宏观视野搭建一个与现实不同的世界,他就像一个创世者,在以千万年计的时空跨度中展现一个陌生化的世界,在对技术器物的繁复书写中描摹一个未来的可能世界,并试图在这一过程中探索世界存在与人性的秘密。这种创作倾向,使神话与现实、技术与情感圆融地糅合在《三体》的世界之中。

刘慈欣构造的未来时空,并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机械世界,而是在一种宏大视野观照下,跨越千万年时空并在宇宙维度上徐徐展开的瑰奇画卷。在这幅承载人类文明的巨幅幕布上,镌刻的并不仅是作家对人类技术文明的热烈渴望,更是作家对人类科技的深刻反思,以及由之引发的一种繁华落尽之后的崇高情感。

文字摘录

1.无限长的曲线就是宇宙的抽象,一头连着无限的过去,另一头连着无限的未来,中间只有无规律无生命的随机起伏。一个个高低错落的波峰就像一粒粒大小不等的沙子,整条曲线就像是所有沙粒排成行形成的一维沙漠,荒凉寂寥,长得更令人无法忍受。你可以沿着它向前向后走无限远,但永远找不到归宿。

2.科技革命是人类社会的一种病变,技术的爆炸性发展与癌细胞的飞速扩散相当,最终的结果都是耗尽有机体的养分,破坏器官,导致其寄宿体的死亡。

3.碑是那么小,与其说是为了纪念,更像是为了忘却。

4.唯一不可阻挡的是时间,它像一把利刃,无声地切开了坚硬和柔软的一切,恒定地向前推进着,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使它的行进出现丝毫颠簸,它却改变着一切。

5.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6.越透明的东西越神秘,宇宙本身就是透明的,只要目力能及,你想要看多远就看多远,但越看越神秘。

运用示例

如今,我们似乎习惯于为每件事物赋予深远的意义,特别是关于成功的定义。我们热爱成功,痴迷于胜利在望时那份难以言表的喜悦,却往往对失败避之唯恐不及。“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以此来宽慰自己,试图让失败看起来不那么可怕,因为它孕育着成功的可能性。然而,当面对必然失败的结局时,我们往往会质疑:这样的失败还有什么值得投入的意义呢?刘慈欣的作品《三体》以铿锵有力的声音告诉我们:失败,同样具有深远的意义!就像爱迪生在寻找合适的灯丝材料时,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每一次失败都为他积累了宝贵的经验,每一次失败都为他指明了方向。失败并非一无所获,它同样有着独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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