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流域农村人口老龄化对农业生态效率的影响

摘要 根据2012—2021年黄河流域各省（区）的面板数据，首先利用超效率SBM模型测算该流域农业生态效率，再实证分析农地经营效率在农村人口老龄化对农业生态效率影响的中介效应。结果表明：①黄河流域农业生态效率值均大于1，整体表现出曲折发展的趋势。区域中，上游的农业生态效率均值最高，中游相对较低，下游最低。②农村人口老龄化对黄河流域农业生态效率和农地经营效率均有显著的正向作用。③农地经营效率在农村人口老龄化对农业生态效率的影响中具有部分中介作用，农村人口老龄化通过降低农地经营效率的提高来对黄河流域整体及上游和中游产生促进作用，通过提高农地经营效率来对下游农业生态效率产生促进作用。

关键词 农村人口老龄化；农业生态效率；中介效应；黄河流域

中图分类号 F 32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5）03-0202-06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5.03.042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The Impact of Rural Population Aging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on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fficiency—An Analysis of the Mediating Effect Based on Agricultural Land Management Efficiency

ZHOU Yu tao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Yangtze University，Jingzhou，Hubei 434023）

Abstract This article uses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the Yellow River Basin from 2012 to 2021. Firstly， the super efficiency SBM model is used to measure the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fficiency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Then，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model is used to empirically analyze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agricultural land management efficiency on the impact of rural population aging on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fficiency.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① The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fficiency value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are all greater than 1， showing an overall trend of tortuous development. In the region， the average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fficiency is highest in the upstream， relatively low in the midstream， and lowest in the downstream. ② The aging of rural populatio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fficiency and land management efficiency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③ The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land management plays a partial mediating role in the impact of rural population aging on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fficiency. The aging of rural population promotes the overall and upper and middle reaches of the Yellow River Basin by reducing the improvement of agricultural land management efficiency， and promotes the downstream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fficiency by improving agricultural land management efficiency.

Key words Aging of rural population;Agricultural ecological efficiency;Mediating effect;Yellow River Basin

作者简介 周宇韬（1993—），男，浙江杭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农村区域发展、现代农业创新与乡村振兴战略、农产品电子商务等。

收稿日期 2024-03-25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业的发展取得了局势瞩目的成就，农业生产总值从1978年的1 018.5亿元增长到2022年的88 345.1亿元，增长了近84倍。同时，农村居民人均收入也大幅增长，从1978年的133.6元增长到2022年的20 132.8元。虽然我国农业生产总值和农村居民人均收入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但我国农业发展依旧存在着大而不强的问题，人多地少、自然灾害频繁等问题依然存在。同时，为了追求更高的产量，在种植过程中使用大量的化肥、杀虫剂和塑料薄膜等化学产品，导致出现了土地肥力下降、土壤板结和土地污染等问题，影响了农业的可持续发展。黄河流域地区本身自然环境较为脆弱，长期粗放式的发展使得上述问题在黄河流域，尤其是黄河流域上、中游体现得更为明显，并且还存在着土地荒漠化、水土流失问题。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了要“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十四五”规划中也提出了这一观点，并且还提出了要推进农业绿色转型，加强产地环境保护治理。黄河流域作为我国粮食的主产区和生态脆弱区，其农业的发展不能仅着眼于农业生产总值的增长，还应当注重保护耕地和环境，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和农业的可持续发展，最终实现乡村振兴的宏伟目标。

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但不是一个人口强国。充足的人口为我国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庞大的人口基数也为我国经济转型提供了充足的人才支持。但随着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和时间的推移，我国人口的年龄结构逐渐发生变化，老龄人口的比例逐渐增加，我国逐渐向老龄化社会转变。截至2022年末，我国65岁以上人口占比已达14.9%，人口老龄化形势严峻。为充分应对人口老龄化带来的问题，将人口老龄化带来的挑战化为机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要“要大力发展普惠型养老服务，构建居家社区机构相协调、医养康养相结合的养老服务体系”。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也提出要“加快乡镇区域养老服务中心建设”，发展“养老服务联合体”。

有关人口老龄化、农业生态效率和土地经营的研究的始终是学术界研究的热点，目前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有关人口老龄化的研究。人口老龄化是伴随着经济和城镇化的发展而来的，其本质是生产力的再分配，但具体的成因则并没有统一。通常认为农村人口老龄化产生的原因主要有人均寿命增加导致的死亡率下降和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向城镇转移就业^［1］。在对我国农村人口老龄化的分析中，一部分学者认为我国的计划生育政策降低了我国人口的出生率，导致年轻人口的增加无法有效对冲老年人口占比的增加^［2］；一部分学者认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导致农村年轻人的婚姻观念发生了变化，生育意愿下降，生育率也随之下降，这进一步加剧了农村人口老龄化^［3］；还有一部分学者认为城镇化的加快是导致我国农村人口老龄化加速的重要因素^［4］。二是有关农业生态效率的研究。最开始由Schaltegger等^［5］在1990年提出了生态效率，并逐渐应用到各个领域，最后农业领域生根发芽。为促进我国企业向生态友好型企业转变，我国学者将生态效率引入国内^［6］，并不断延伸到工业^［7］、农业^［8］等各个领域。农业生态效率的测算方法有很多，早期的有比值法^［9］、生命周期评价法^［10］、生态足迹法^［11］、能值法^［12］等，后来又出现了随机前沿法^［13］、数据包络法^［14］等方法，其中数据包络法更是延伸出了ML^［15］和GML^［16］指数模型、超效率SBM模型^［17-18］。三是有关农村人口老龄化对农业生态效率的影响。在对农业生态效率的影响方面，一部分学者认为农村人口老龄化会导致农村劳动力数量降低，进而对农业生态效率产生不利影响^［19］；另一部分学者认为，农村人口老龄化与粮食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是一种倒“U”形关系^［20］。同时，农村人口老龄化还能够通过对人力资本^［21］和土地流转^［22］等因素的影响来对农业生态效率产生促进作用。

由上述回顾和分析可知，学术界对农村人口老龄化和农业生态效率的研究已经非常丰富。然而，已有的研究中探讨农村人口老龄化对农业生态效率的影响的文献并不多，以黄河流域为研究对象的则更少，考虑农地经营效率在农村人口老龄化对农业生态效率影响的中介效应的研究更是稀少。因此，笔者根据2012—2021年黄河流域各省（区）面板数据，首先测算该流域农业生态效率，再分析农地经营效率在农村人口老龄化对农业生态效率影响的中介效应，并根据分析结果提出相对应的建议。

1 研究方法和指标说明

1.1 研究方法

1.1.1 超效率SBM模型。

数据包络分析（DEA）是一种较为有效的效率测算方法，但对于在计算过程中并没有将松弛变量加入其中，导致结果出现误差。Tone^［17］则充分考虑了松弛变量的影响，并在前人的基础上提出了超效率SBM模型，提高了效率测算的准确度。具体公式如下：

minρ=1-1m mi=1sxixik1+1p1+p2 ^p1r=1syryrk+ ^p2t=1sbtbtk（1）

s.t. nj=1，j≠kxijλj+sxi=xik，i=1，2，…，m

nj=1，j≠kyrjλj-syr=yrk，r=1，2，…，p1

nj=1，j≠kbtjλj+sbt=btk，t=1，2，…，p2

λj，sxi，syr，sbt≥0，j=1，2，…，n（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