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东北地区家庭农场经营效率分析

作者: 赵一川

川东北地区家庭农场经营效率分析0

摘要 分析经济欠发达的川东北地区各类型家庭农场经营效率,发现存在问题并提出建议,以促进家庭农场健康发展。以巴中市591个家庭农场为例,运用投入导向BCC模型对种植类、养殖类、种养结合类家庭农场经营效率进行计算。结果表明,家庭农场综合技术效率和纯技术效率有较大提升空间;养殖类家庭农场综合技术效率最高,为0.659,种植类最低;种植类和种养结合类家庭农场纯技术效率都较低,分别为0.628和0.602;3类家庭农场间规模效率差距较小,规模有效程度均较高。应引导农场主参加技术培训,提高农业生产技术,加强对中小型家庭农场扶持力度。

关键词 家庭农场;DEA;经营效率;川东北地区

中图分类号 S-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4)06-0204-0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4.06.045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Analysis on Operating Efficiency of Family Farms in Northeast Sichuan

ZHAO Yi-chuan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 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Chongqing 401331)

Abstrac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operating efficiency of various types of family farms in economically under-developed hilly areas, finds out the existing problems and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to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family farms. Taking 591 family farms in Bazhong City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uses the input-oriented BCC model to measure and decompose the operating efficiency of planting, breeding and planting-breeding family farm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omprehensive technical efficiency and 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family farms have great room for improvement; breeding family farms have the highest comprehensiv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0.659, planting the lowest; the 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planting and planting-breeding family farms is low, 0.628 and 0.602 respectively. The scale efficiency gap among the three types of family farms is small, and the scale efficiency is high. Farmers should be guided to participate in technical training to improve technical efficiency, especially planting technical efficiency.

Key words Family farm;DEA;Operating efficiency;Northeast of Sichuan

中国的农村改革,主要是从农业经营主体和土地问题着手[1]。如何将分散化、细碎化的耕地经营权向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流转[2],解决土地均分制造成的效率损失问题[3],提高农业生产率,成为当前中国农业现代化转型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为此,中国政府在土地经营权流转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创新方面做出了重要尝试。2008年,第十七届三中全会颁布的《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首次允许农民以多种形式流转土地承包经营权,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鼓励承包土地向家庭农场、专业大户等农业主体流转,我国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开始呈现蓬勃发展态势。截至2020年6月底,全国家庭农场超100万家,农民合作社超过220万家,辐射带动全国近一半的农民[4]。家庭农场兼具家庭经营与规模经营等特点[5],在推进农业生产组织化,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方面具有重要作用[6-7]。然而,我国的川东北地区,因其地势地貌独特,梯田台地居多,田地碎片化程度较高,农业生产自然环境较差,对集约化、机械化的农业生产约束较大,限制了该地区家庭农场经营效率。研究这类地区家庭农场经营效率,分析不同类型家庭农场经营效率差异,具有重要的现实和理论意义。

现有关家庭农场效率问题的研究结论不尽相同。部分研究发现家庭农场是目前中国最有效率的经营模式之一[8],孔令成等[9]对上海“松江模式”粮食生产型家庭农场经营效率的估算结果表明家庭农场经营效率较高;曾玉荣等[10]分析福建省多元化经营家庭农场后发现,家庭农场规模效率和纯技术效率较高;王春来[11]对浙江、广东等地家庭农场进行研究,发现家庭农场在农业生产环节有较大优势;朱继东[12]、郭熙保等[13]、朱俊峰等[14]分别对河南省、山东省、北京市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对比分析,也得出相同结论。但蔡荣等[15]基于全国家庭农场监测数据的研究结果表明,家庭农场技术效率并不理想,成为示范典型农场并没有带来技术效率的提升;李绍亭等[16]研究山东省示范家庭农场的结果也表明,较低的纯技术效率降低了综合技术效率;任重等[17]对山东省家庭农场分析后发现,高投入、高消耗的生产模式导致了家庭农场较低的生态效率;钱忠好等[18]对上海松江地区家庭农场的实证研究也得出整体效率值偏低的结论。

上述文献基于不同视角和方法分析了不同地区家庭农场经营效率,对进一步研究家庭农场具有重要参考价值,但鲜有以经济欠发达地区,特别是耕地破碎化程度较高的川东北地区家庭农场为对象,比较分析不同类型家庭农场经营的经营状况。相关研究发现,我国家庭农场差异较大,经营模式、规模、影响因素不同[19],其中,耕地破碎化对农业生产效率有较大负向影响[20-22]。因此,笔者以四川省巴中市591个家庭农场为例,运用DEA模型度量不同类型家庭农场经营效率,为家庭农场差异化发展提供相关参考。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巴中市位于四川盆地东北部,秦岭淮河南北分界线以南,地势北高南低,由北向南倾斜属于盆周山区,区域面积为1.23万km2,辖139个乡镇(含街道)。主要为低海拔区域,约占总体面积75%。耕地主要位于该市的中部和南部区域,坡度集中于6°~25°,面积为2 270.3 km2,占耕地总面积的87.74%[23]。第一产业以种植业、牧业为主,2021年巴中市农林牧渔业总产值为314.88亿元,种植业、牧业总产值分别占50.04%和39.97%。其中,种植业以粮食、蔬菜园艺、油料为主,分别占种植业总产值38.48%、37.65%、7.29%,牧业以生猪、牛、家禽养殖为主,分别占牧业总产值65.83%、13.43%、6.51%,渔业、林业和农业服务业占比较小,分别为4.81%、2.97%、2.21%。

该研究使用的家庭农场数据源于巴中市农业农村局2021年进行的家庭农场专项调查。调查人员对巴中市内所有家庭农场进行了问卷调研,主要内容包括家庭农场劳动力、成本收益、经营面积、农场特征、政策扶持情况等内容。家庭农场经营类型划分按照当地第三次农业普查标准(①种植业,种植农作物的土地面积3.33 hm2以上,设施种植面积1.67 hm2以上;②畜牧业,生猪年出栏或存栏50头级以上,肉牛年出栏或存栏10头级以上,奶牛存栏20头及以上,羊出栏或存栏30只以上,肉鸡(鸭、鹅、兔)出栏或存栏10 000只以上,蛋鸡(鸭、鹅、兔)存栏2 000只及以上;③林业,经营林地面积33.33 hm2及以上;④渔业,经营面积1.67 hm2及以上;⑤农业服务业,营业收入达到5万元及以上,全年农产品销售额50万元及以上;⑥上述任一条件未达到,但全年农林牧渔各类农产品销售总额达到10万元及以上的农业经营户)进行划分,种植、养殖、种养结合类家庭农场详细划分以《四川省现代农户家庭农场培育行动方案(2019—2022年)》[24]为准。

考虑到当地农业的主要生产类型及调查数据的完整性、可得性基础上,该研究选取位于耕地主要分布区域的巴州区、恩阳区共18个镇3个街道,种植、养殖、种养结合3类家庭农场为研究对象,剔除挂牌农场、未投产农场等无效样本后共591家。其中,种植类家庭农场152家,养殖类家庭农场250家,种养结合类家庭农场189家。

1.2 指标选取

参考相关文献[6,18,25],该研究选取的主要投入指标为土地成本、劳动力成本、物质与服务费用,产出指标为农场年产值。

(1)土地成本。分为家庭自营地折租和流转、租借等其他方式获得的土地所付实际费用(养殖类农场并未统计厂房等固定生产设备投入,只涉及土地租金成本)。自营地折租单价以当地本年度转包他人耕地或承包集体经济组织耕地所付费用为准。

(2)劳动力成本[26]。分为家庭用工折价、常年雇工费用、临时季节性雇工费用。在进行问卷调研时发现,大部分农户都不存在记账这一习惯,农户只知晓常年雇工数量,临时季节性雇工数量无法统计。因此该研究对于家庭用工折价和临时劳动力的计算以《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2021)》的四川省数据为基础,根据当地统计年鉴计算出不同经营类型家庭农场费用权重在咨询当地农业农村局和农业技术工作站人员后,该研究对种植业权重计算以统计年鉴中的播面数据为基础,分为粮食、油料、蔬菜三大类,粮食又包括小麦、水稻、马铃薯、大豆、玉米,油料为花生和油菜籽,蔬菜包括西红柿、黄瓜、茄子、菜椒、圆白菜、大白菜;养殖业以生猪养殖为主,分为小规模、中规模、大规模养殖,比例分别为80%、17%、3%;种养结合中种植业和养殖业收入占比分别为35%、65%。最后计算得到不同类型家庭农场的家庭用工折价。临时劳动力成本计算仍是参考汇编资料,结合上述权重计算出不同经营类型家庭农场生产每单位产出所需工时,再与家庭劳动力和常年雇工的工时相减得到额外工时,再将额外工时换算为常年雇工所需工资。

种植业,将单位面积家庭用工单价与考虑当地复种指数后的实际耕地面积的乘积作为家庭用工折价;养殖业方面,参考当地牲畜存栏率后计算出本年度实际养殖牲畜数量,再与每单位产出所需成本相乘得到家庭用工折价;种养结合类则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和相关文献[2],赋予种植类和养殖类权重,进行加权处理,得到每单位产出成本最后得到家庭用工折价。

(3)物质与服务费用(参考《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2021)》中的费用情况)。种植业包括种子、化肥、农药、农膜、保险、管理、燃料动力费用等;养殖业包括仔畜、饲料、水、燃料动力、防疫、技术服务、销售、保险费用等;种养结合类综合以上2类家庭农场费用类型。

(4)考虑到不同类型农场间差异性,以产量衡量产出不具有可比性,故选取总产值作为唯一产出指标。

1.3 模型选择

数据包络分析由Charnes等[27]提出,属于一种非参数方法,在实际研究中被广泛使用[28]。考虑到实际农业生产过程中产出不可控,该市家庭农场起步较晚,家庭农场的规模收益究竟处于哪个阶段无法准确判断[29],因此选择投入导向规模报酬可变模型。

模型表达式如下:

min[θv-ε(eT1IS+eT2O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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