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规制•环境认知对林芝市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及行为的影响
作者： 陈拓羽 高坤 韩愉 窦蒙召 顿珠罗布
摘要 在美丽乡村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处理畜禽粪污污染与改善农村人居环境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重要。基于外部因素政策规制和内部因素农户环境认知2个维度，依托林芝市285份农户的调查问卷构建结构方程模型，探究政策规制、环境认知对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及行为的影响。结果表明：政策规制对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环境认知对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虽有正向影响作用但效果并不显著；农户的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对其资源化利用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在此基础上，为推进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提出相应政策建议。
关键词 政策规制；环境认知；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结构方程模型
中图分类号 F 326.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4）23-0246-06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4.23.051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The Influence of Policy Regulation and Environmental Cognition on the Intention and Behavior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Waste Resource Utilization in Nyingchi City
CHEN Tuo-yu，GAO Kun，HAN Yu et al
（College of Plant Science，Xizang Agriculture and Animal Husbandry University，Nyingchi，Xizang 860000）
Abstract In the context of beautiful rural construction and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reatment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manure pollution and the improvement of rural living environment has become increasingly important. Based on the two dimensions of policy regulation of external factors and environmental cognition of farmers with internal factors， this paper constructs a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based on the questionnaire of 285 farmers in Nyingchi City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policy regulation and environmental cognition on the intention and behavior of resource utilization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waste. The results show that：policy regulatio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intention of resource utilization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manure；although environmental cognition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the intention of resource utilization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manure， the effect is not significant；farmers’ intention of resource utilization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waste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ir resource utilization behavior.On this basis， corresponding policy recommendations are proposed to promote the resource utilization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manure.
Key words Policy regulation;Environmental cognition;The intention of resource utilization of livestock and poultry manure;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在美丽乡村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处理畜禽粪污污染与改善农村人居环境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重要。畜牧业是带动西藏农村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型产业，西藏作为我国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和五大牧区之一，不仅要承担稳定保障全区肉蛋奶产品供应的经济任务，还要兼顾畜禽污染治理、保护自然环境的生态任务。随着西藏畜牧业的快速发展和养殖规模、养殖范围的不断扩大，所造成的污染风险也与日俱增。2000—2019年西藏畜禽粪便平均产生量为7 539.3万t猪粪当量，畜禽养殖排放的TN和TP占农业源的比重在90%以上［1］。庞大的畜禽粪污产生量已经成为西藏农业面源污染治理和乡村人居环境治理的重点和难点。另外，由于林芝市在西藏自治区具有一定的生态独特性，在河网密集的地区，畜禽粪污更容易通过降雨形成面源污染从而对水环境形成威胁，畜禽养殖污染风险的综合评价结果始终处于Ⅳ级，属于高环境风险地区［2］。因此，笔者选择对西藏林芝市各区县进行实地调查，从政策规制和环境认知两个角度，分析其对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及其行为的影响，以期为治理西藏畜禽粪污污染、推进西藏畜牧业高质量发展以及改善西藏农村人居环境等方面提供对策建议和理论参考。
1 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1.1 政策规制与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
为研究政策规制对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的影响，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开展了广泛的研究。李乾等［3］认为政府采取惩罚与补贴双向规制更有利于多途径促进养殖户进行畜禽养殖废弃物资源化利用。从调节效应的角度，有学者发现约束型环境规制和激励型环境规制对规模养猪户的环境行为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4］。在对引导性政策规制的研究中，张红丽等［5］发现政策宣传能够显著影响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的行为。但是在以上不同类型政策规制的实施过程中，养殖户对政府相关政策法规的认知程度较低，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相关政策的实施效果［6］。资源化利用政策在工具手段选择、补贴标准、数据监测和市场体系构建等方面还存在较多问题，导致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效果难以达到预期［7］。这说明出台的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的政策法规仅作为一项制度，政策落实上仍形式多于内容［8］。如何在政策落实中切实有效地提高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率成为一项亟待解决的问题，政策规制对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及行为的影响值得进一步探究。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H1。
H1：政策规制对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及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
1.2 环境认知与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
在农户认知方面，有学者研究发现价值认知能显著提高农户畜禽养殖粪污资源化行为发生的概率，且生态价值认知的作用更为突出［9］。唐丹等［10］发现农户对农村环境的关注度、注重环保情况、废弃物利用价值认知等因素，对其畜禽粪便资源化利用的意愿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然而在推进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的实践过程中，受到经济发展水平等客观外部因素和农户认知程度等主观内部因素的影响，由于治污技术设备落后，养殖人员环保意识薄弱等原因，粪污处理效果并不明显［11］。基于我国农村发展的客观条件，农户普遍存在受教育水平很低，农村人口老龄化等问题，很多养殖者对资源化行为仅停留在资源化意愿层面［12］，在实践中能否提高农户环境意识，从处理意愿到行为的转换尚未得到有效验证［13］。因此，如何提高农户对农村环境的认知水平，引导农户参与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将是乡村振兴战略中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关键一环［14］。对进一步推动美丽乡村建设和农业绿色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基于以上分析，该研究认为农户的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是其参与具体资源化利用行为的前提，而农户对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的意愿又受到农户自身环境认知程度的影响。因此，提出假设H2和H3。
H2：环境认知对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及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
H3：农户的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对其资源化行为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
基于以上假设，构建了政策规制、环境认知对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及行为影响的理论框架（图1）。
2 数据来源与样本特征
2.1 数据来源
为了保证数据的可靠性及准确性，西藏农牧学院研究生教育创新项目“林芝市农户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意愿及行为的影响因素研究课题小组”成员根据《林芝统计年鉴2021》中林芝市各区、县的牲畜存栏情况，选择了林芝市牲畜存栏数量较多的巴宜区、米林市、工布江达县、波密县共4个县（市、区）进行调研，每个地区通过随机抽样的方法选择10～15个自然村，并在样本村中随机选择5～10个养殖牲畜或家禽的农户进行调查。此次调查共发放问卷350份，收回问卷328份，剔除存在异常值、回答不完整和回答重复的问卷后，实际有效问卷共285份，问卷有效率为86.89％。
2.2 样本特征
通过分析人口学变量的基本特征可以发现，在被调查对象中男性共148人，占比51.93％，女性共137人，占比48.07％，男女比例大致相当。
在年龄上，30岁以下共79人，31～40岁共91人，41～50岁共50人，51～60岁共35人，61岁及以上共30人，分别占比27.72%、31.93%、17.54%、12.28%、10.53%，可见被调查者的年龄主要在50岁以下，他们也是农村从事农业生产的主力军，调查他们更能反映真实的农业生产情况。
在身体健康状况方面，身体非常不好的被调查者只有6人，身体不好的共16人，身体一般的共43人，身体比较好的共120人，身体非常好的共100人，分别占比2.11%、5.61%、15.09%、42.10%、35.09%，被调查者身体状况大多都比较好，使其能够付出时间和劳动从事畜禽粪污的收集工作。
在政治面貌方面，群众共185人，党员共100人，分别占比64.91%和35.09%。说明被调查者中，群众数量较多，党员数量较少。样本数据能够反映普通农户的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情况。
在养殖年限方面，养殖时间3年及以下的共22人，3～5年的共29人，>5～7年的共28人，>7～10年的共14人，10年以上的共192人，分别占比7.72%、10.18%、9.82%、4.91%、67.37%，可见大多数农户从事畜禽养殖业的时间都在10年以上甚至更久，养殖经验丰富，回答的结果更具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