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 别来无恙 一别来无恙。康思进看到信笺上这四个字,一种特定的感觉浮上心头。那是一个特定的年代,经历了特定的岁月,在特定的处境,由特定的对象,产生特定的意味。说特定,是独一无二的。那时康思进生活在一个小县城,在文化
短篇小说 | 鲁迅遗稿 第一幕“天空不像唐朝的天空了。”飞机缓缓下降,穿过浓云,透过舷窗,机场已隐约可见。舷窗映出孟弧略显憔悴的面容,他的脸很瘦削,眼眶深凹,眼圈有一丝发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孟弧默默念出鲁迅先生这句话,
短篇小说 | 暗月嶙峋 封玥钻进副驾,笑着说谢谢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驶出养老院,她哼着歌,笑容一直在脸上。我说你不用笑。她撇嘴说我哭要得不?车子从盘山路下来,她已泪流满面。一个月前,接近零点,微信突然响起,封玥莫名其妙
译文 | 最初的故事 索罗科,他的母亲,他的女儿从头一天起,那节车厢就停在铁轨上了。它是挂在一列里约过来的特快列车上开到这儿来的。它停的位置在车站广场靠里边的一股会让线上。乍一看去,它并不是一节普通的客车车厢,尽管看起来更
《红楼梦》中的导演课 | 通灵宝玉与玫瑰花蕾 第十一回 白骨珍珠——黛玉归宿王熙凤也在园中玩,身边没带丫鬟,望见小红,招过来,要她出园子办事。小红的能力,得王熙凤赏识,之后便将她从宝玉处调出,随了自己。小红因口才,改变了命运。她语言清楚,应答痛快。王熙凤抱
望野眼 | 京城二月的乡村房子 1从北京搬到上海已有大半年,迅速忘记了北京的样子,其实只是几千里地,几小时车程的距离,在现代交通网络中完全不是问题,可是那种包围身体的干燥的气息不一样了,环境造成了肉身的记忆退去,就开始淡忘那里的一切
彼岸撷尘 | 那场呼啸来去的夜宴 1洛杉矶的雨季来了。十二月的第一天,我正在居所旁边的小树林散步,针尖似的凉意开始飘洒,若有似无,像雨更像雾。“Emma你在哪儿?公园走路,好,我去。”邻居格兰特低沉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过来。从亚美尼亚来美
心香之瓣 | 古塔的风铃声 多少年过去,我的耳边依然那么清晰地响着那座古塔的风铃声。入学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人民文学》编辑部组织了一个小型笔会,约了天津的冯骥才、河北的贾大山、河南的张有德和我到京。所约的几个都有作品可能斩获中国
人间走笔 | 叶落归根 学校毕业后从戎,我在西北地区生活了六十年,从部队退休时东迁青岛,落户西海岸唐岛湾的边上。刚来时,这地方有些寂寥。二十年过去了,唐岛湾十多平方公里的水域周围铺设规整的石条,湾南面伸出于黄海的半岛上嘉木葳
人间走笔 | 老屋的灯光 父亲去世后,我就开始特别地照顾母亲,虽然那些年,她依旧健壮,一个人在家,种植了所有的庄稼,还新开了许多荒地,每年的农作物收成,远远超过父亲在世的时候。但我依旧怕她饿着,怕她冻着,怕她委屈,总是顺着她的
新诗界 | 野草与高层公寓的三年诗意 覆盆子——多种蔷薇科植物果实的通称。在我这里,文字的形貌更有意味,把覆的盆子翻过来,就像一艘船。咱的船,召之即来停泊江边,标志性地标志着它必须标志的一侧抓紧水,一侧抓紧岸团结全世界咱抓紧团结吧,哪怕离
新诗界 | 所有凝固的岁月已经飘扬 中国高速公路上那些疾驰闪过的记忆里的影子照亮灰色无云的天空远方楼群无声地绽放红花有许多魂灵向四处坠落每一次渡江我看到此情此景,时间都逆向走动回到那个许久以前的时刻你问了我一个问题而我永远错过了回答记忆
新诗界 | 追问梦境 公交车上的地名播报窗外,风和温度给予它。苜蓿正在复活,这拉撒路微笑。电线杆依然梦见着我,那些燕子,依然用羽毛梳理春天。只是,长在记忆息肉里的小地名,不再被俚语包裹。当普通话绑架了它,吴国再一次经历着沦
新诗界 | 沉重的云朵 白露那天像泥流一样,我有些向往斜坡并开始厌恶自己无时不在因为捏造女人锁骨般构型的意象捏造人尽皆知又落得俗套的迷惘轻而易举就掏出一个深渊接着另一个深渊,掏不尽的深渊是这些年孤身投向人群的肝胆和善目掂量之
文学访谈 | 机器·世情·未来小说 王侃瑜:你的近作《四合如意》收录了过去五年来创作的十二篇小说,这些作品都以曲牌名为题,聚焦“机器与世情”这个主题。在我看来,曲牌名连接着过去,而“机器与世情”则连接着未来,你所书写的恰恰是从过去通往未
理论与批评 | 写作者陈冲 天光透过玻璃穹顶与格栅幕墙落在大理石雕像上,在他们的鼻翼、肩头、脚踝那里敷上一层明亮的反光。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陈冲驻足于此。她忽然听见流水声,闻到硼酸香皂的味道,想起一些夏夜和一个人,是母亲。在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