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文学2022年第7期

上海文学

上海文学2022年第7期

月刊 文学小说

简介

《上海文学》坚持高品位、前卫性的文学理念,凸显当代都市生活的品质,以小说及文学、文化研究方

目录

短篇小说 | 饥饿冰箱

冰箱又闹鬼了。外婆家在顶楼六0三室。客厅、卧室、卫生间、厨房间,还有一台身坯巨大的双门冰箱,等于第五个房间。起先像个老爷叔自说自话,然后油锅炒菜,油烟机开到最高档。黄酒混了白酒味道。蔬菜在牙齿间咀嚼。

短篇小说 | 那一种关系

是因为工作而养成的习惯,我常会观察自己的想法。它为何在此刻萌生,又如何顺着意识的河流缓慢发展,被攻击、剪裁、包裹、消化,直到褪去妆容成为一颗皱巴巴的果核,锁在抽屉的角落里,不再孕育生命,只是生命中某一

短篇小说 | 庇隆湾

羊皮吃掉小筏艇,江河吃掉水流。我在那里种植玉树,仍有贪婪的乡人想要与我分掉全枝。本来他们安排我走过场,我却将一首粤语歌唱翻了全场。你没有来,没能领略我的风姿。但这几天他们都说遍了。“那真是一个疯子。”

短篇小说 | 光明招待所

黄梅珠早晨起床,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蜘蛛,黄梅珠认为对方也看见了她。黄梅珠再也睡不着了,她顺着看过去,墙上只有一些淡淡的斑痕,应该是前一家人留下的。靠近窗口是女儿小时候的一幅画,十多年了,还挂在原处。黄梅

短篇小说 | 归途

我们会死吗?会。但不是现在。——科马克·麦卡锡《长路》1已经闻到沙尘的味道。此时,太阳渐渐隐没进乌黑的云层里,眼前的一切变得混沌不清。隔着车窗玻璃,能听见外面嗖嗖的风贴着车在吹。车有点轻飘飘的,如果风

中篇小说 | 前夜

一茫茫大雪,下了一夜。早上天晴,阳光照在银行营业厅的办公桌上。电脑打开了,照亮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她的头发向后挽起,妆容齐整,嘴唇涂成玫瑰粉,微微一笑,露八颗编贝般的牙齿,声音甜美:“先生/女士,您要办

异域来鸿 | 鹳

暮春清亮而不至刺眼的阳光下,别的孩子都开始吃饭并且互相交换食物,细仔还是以一种茫然的表情坐在其中。她隐身在侧后方一处柱子后面等待着,至多五六分钟,其实大概只有三两分钟。她走出遮蔽,走到人前,她看到园长

心电之影 | 描述一种既悲又喜的舒服

九十年代初的复古连衣裙,那种少女式的——“看我多无害”——薇诺娜·赖德的风格,我深深地、无条件地崇拜。特别是在夏天,特别是Vichy格子,这些白色和海军蓝的格子,是一生中最重要的组合。它有肩章和贴袋以

轮到我的时候我该说什么 | 幻想博物馆

我给姜文发微信:我想写一篇参演《太阳照常升起》的文章,你有什么可分享的资料吗?刺激或提醒一下我的记忆。他回:暴雨天到上海去邀请你,我装模作样地谈着故事……那是一个初夏的傍晚,我俩在兴国宾馆聊天。我依稀

心香之瓣 | 先逝的师友们

人生有起点,也有终点。起点站,车上挤满了人,但一路都有人下车,到达终点时,已稀稀拉拉。一生交友无数,一路走一路有人离去,一路散失,到了耄耋之年,熟人们陆陆续续走了,先后去了天堂。晚走者陷入孤独。寂寞时

人间走笔 | 猫和油壶

母亲节,怀念一只猫猫已十来天不见,母亲很着急。能去哪儿找呢?知道它已生小猫,却不知藏在哪儿。失踪后三四天,母亲看猫食盆,发觉它还来就食,只是食量日见其少。它还活着,只是弄不懂怎么不露面。再往后,猫食就

人间走笔 | 我的寻芳之旅

我爱一切美好。一生都在寻美追美。在我人生的初秋,撷到了第一枝花《画魂——潘玉良传》,让我这个生活在长江边上的普通女人,为天下所知。我开始了为苦难者立传之旅。深爱和孜孜跋涉没有负我,我收获了一串果子。我

新诗界 | 醉卧于号角声中

沙尘暴沙尘中迷路的喜鹊,放弃了飞翔如同春天放弃时间树枝的手臂伸得越高,天空的陷阱便越深良知站在玻璃的前面,依旧无法分清跟随我多年的事物,和我是飞翔,还是坠落而尘土虚伪的汽车,如一枚枚整齐的种子在天气预

新诗界 | 梦里远方有人在敲门

纳博科夫的梦梦里远方有人在轻轻敲门记忆钻开了许多孔眼吐出金币一样圆圆的阳光,让他心都醉了如打翻了的油画颜料自由流淌有一只画笔反复涂抹,蓝色明亮到发白的翅膀,遮住桦树的眼睛年轻的肩膀,红的薄唇,“那无云

新诗界 | 鹦鹉螺的梦境

夜里,我感到冷夜里,我感到冷,受潮在爬上背脊而眼睛总被撬开。我试着想象祖父:他的帽子、一双绒手套可我放弃了我想,我应该仅仅试着去想象一双手。今天夜里,或是昨天?死开口向我说话。他是多么令人诧异一口深井

新诗界 | 化冰之寒

开垦像闷进了湖底屏住一口气终于冒出了尖深深地吐出长达半世纪或许更久的一口气空气新鲜是因为感受到时间还鲜活着燕子在这个冬天是否飞得过向往的南方也许南方此刻正飘舞鹅毛大雪也许它的目的地并非都是四季如春也许

文学访谈 | 小说家应该配一根吸管

指间沙:在新近出版的短篇小说集《迷路员》中,你写了十五个失去导航的故事。你说:“迷路员就像一个工种,得认认真真地干好它。”你能具体解释一下这个“工种”吗?沈大成:二○二一年春天,我向责编交出书稿,还想

理论与批评 | 细节接壤细节,从已然到未然的世界

一四九五年至一五○五年间,那时中世纪的荷兰南部还被叫做弗兰德斯,不确知是谁出于什么原因,订购了一组以围猎独角兽为主题的挂毯,也不知多少织工如何分工协作,用羊毛、丝绸和镀金银线编织出至少七幅邃密盛大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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