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 A面与B面 一A面许贵小的时候,父亲在外面打工,过一阵会寄点钱回来。没有规律,有多少算多少。许贵的母亲拿到汇款单,就到镇上的邮局去取钱。现在轮到许贵了,他每个月的工资也都要往回打,有时还不止一个月一次,也同样没有
中篇小说 | 沪申理发店 1沪申理发店是石关市美发行业店龄最久的一家老店,别的不说,仅看沪申理发店门楣上方那块多年未变且古风浓郁的招牌,懂行的人谁也不敢小觑其分量。城管部门多次清理招牌大小不一的商户,甚至数次武力统一,但对沪申
中篇小说 | 浍河路上 一在浍河路对面,突然出现一个修自行车的家伙,逍遥自在地把摊子摆在一棵柳树下,早来晚走。半个多月了,竟没和他打过一声招呼,这让老周觉得不可思议。小城的马路大多以河命名,这条路叫浍河路,浍河是大平原上的一
短篇小说 | 天生厨娘 她守寡七年,儿子买了房子搬出去住。女儿结婚两年多,跟老公合不来,离婚官司僵在那儿。倒好像也不着急,下了班回娘家吃饭,周末,把一岁多的小囡扔给老娘,自己出门轧朋友去。她的确有点想不通,女儿当初结婚也是一
短篇小说 | 刻匾 1老耿,一副黝黑脸膛,宽大脑门,头发稀疏花白,自来卷。身边朋友都唤他老耿,其实老耿并不算老,刚届不惑,却两鬓斑白。老耿为人耿直,爽快,是个诚实守信的老实人。可他很执拗,好钻牛角尖,认准的道儿一股劲儿走
短篇小说 | 归途 袁牧野拖着拉杆箱,站在地铁口,心里有点慌乱。办事处已经放假了,他不可能再像平常那样,装着从家里返回的样子。其实他大多时间是缩在公寓里,要么一个人去各处闲逛。北京城那么大,遇着同事的几率几乎为零。人们都
新时代 新篇章 | 纪念章(短篇) 6月25日晚上我去看奶奶,奶奶问我女朋友的情况。奶奶人生的最后一个愿景,就是在离开人世之前能参加我的婚礼。如果从大学算起,27岁的我已经谈了半打女朋友了,眼下这个是刚认识的,正处于热身阶段。奶奶再三追
新时代 新篇章 | 十年(散文) 2021年,于我而言是个颇具纪念意义的年份。这一年的七月,万物正昂扬蓬勃,而我却因工作需要,挪了一个窝,终止了近十年的旧职生涯,转入新岗位。我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基层干部,既有对故土温热的深深眷恋,也有对
散文随笔 | 生命的底色 一我对她是拒绝的,这种拒绝深入骨髓,但里面没有怨恨的成分,更多是源于她对我的冷漠与排斥,使我对她产生一种情绪上的对抗。我对她的印象从来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因此始终无法对她进行全面叙述。我的语言永远无法
散文随笔 | 时空时雨 一突然,就想去江北看看。江北是俗称,其实是江西。没有由头,没有具体所在,就是去看看。这日午时,风和日丽。走新开通的赤铸山路,一路通达。不到二十分钟,抵达蛟矶。十年前,无为划入芜湖,曾开过一个拥江发展研
散文随笔 | 母亲去远方 一母亲干瘦弱小,终生吃素,从我记事起,她的身体就一直不错。在我的印象中,她至少五十多年没看过病,没去过医院,平时连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极少。自然,一方面,她很少麻烦人,自立自强,即使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
当代诗群 | 过去一年(组诗) 天平翘起天平的一端正在翘起。一些词烂去一些词,正获得新的重量。截然不同是肯定的。晴与阴的转换光飞走,留下的残骸是阴影。狄德罗说过:“盲者的灵魂在手指末端”那么什么才是好天气?谁能说我们不是一个盲群体?
当代诗群 | 春到西河(组诗) 浣溪沙那团早晨的混乱已经熄灭你正在追赶这个世界的宁静天空被鸟鸣叫醒梅花燃烧着红尘之火你的琴声里,春水深了化尽掌心的白雪夜晚的降临如此急促仿佛检验我拥抱月亮的速度飞鸟的影子里生活找到祈祷的高远渴望诞生一
当代诗群 | 未雨绸缪(组诗) 未雨绸缪要快不要偷懒瓦屋顶茅屋顶要检漏亮瓦破了要换窗玻璃缺了插销断了也要换不要漏了牛栏猪圈斗笠蓑衣找出来要一件件检查锄头松了没有铁锹把断了没有煤油灯里有没有煤油乌风黑暴之时最有可能停电还好还有时间到田
当代诗群 | 片刻(组诗) 墙头上的一根草多么不易它从墙头的裂缝中探出了头那一抹绿,葱翠的惹人怜爱不要再责怪它风吹两边倒了能扎下根,活着就不易了何况它还在风中打着绿色的旗语诠释生命的坚守与执着每次见它不仅染绿了我的目光也染绿了我
马原新作小辑 | 儿子与父亲(长篇小说) 儿子在国外1格子刚从伦敦回国时,没有想好是彻底结束在国外的生活,还是临时回国内耽搁一段时间,毕竟他已经在欧洲待了十一年。他十六岁初中毕业,之后在国内读了一年德语班,十七岁就到了莱比锡。初中三年他学的外
马原新作小辑 | 《清明》访谈:我就是马原,我仍在写小说 陈鹏:马原老师好,我还是最关心您的身体,很多您的老朋友也很关心您的身体。马原:我这次生病是在2020年的秋冬。当时我住在南糯山的九路马堡,某一天突然就完全没有了气力,连从大门口走到住宅的力气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