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法推荐视域下大学生价值观教育的特点、机遇及优化策略

摘 要 “数字教育”成为2024年全国两会热点词汇，以数字技术赋能教育将是扎实推进教育强国建设、实现教育现代化目标的有力支撑。算法推荐的价值负载逻辑使其表现出与价值观教育的强关联性。从算法推荐的角度出发，主流价值观是算法的“方向盘”，赋予了算法推荐应用的价值合理性，明确了算法推荐的正确发展趋向；从价值观教育的视角看，算法推荐环境下的大学生价值观教育呈现出一系列新的特点，同时，算法推荐作为重要的网络信息分发机制为教育的精准化实施提供了技术支撑。

关键词 算法推荐；大学生；价值观教育；优化策略

作者简介 何奥，荆楚理工学院助教

在人人都是传播者的今天，海量的信息与海量的用户之间要实现高效精准的对接，就离不开算法推荐；就长期趋势来看，从“人找信息”到“信息找人”，算法推荐必将越来越成为主流的信息分发方式。[1]但从技术发展的历史来看，算法推荐技术仍处于初级阶段，算法推荐本身无法对推送的信息进行辨别，往往不会考虑为用户推送的信息是否与社会主流价值观相匹配；此外，由于算法推荐的技术优势（个性化推荐带来的用户黏性的增强）恰好迎合了互联网时代“流量为王”的价值准则，使得算法推荐使用中嵌入了以资本盈利为导向的运行逻辑。在资本盈利的价值逻辑下，各种无底线迎合用户的低俗内容开始弥漫网络空间，不断挤压着符合主流价值观的信息内容的传播空间，加之缺乏传统人工的主流价值把关流程，部分内容还可能与主流价值观出现极大偏差，引起错误的舆论导向，甚至还会出现用户数据的过分收集造成隐私泄露，同质化信息大量推送导致“信息茧房”等问题。以上问题的出现很明显是由于算法推荐使用中过分放大了技术的工具理性，而忽视了技术应用的价值理性，让算法推荐成为没有“方向盘”的危险技术，亟须加以归正。[2]

从以人为本的发展视角出发，主流价值观才应当是算法推荐的价值根基，而非资本盈利的价值逻辑，算法推荐的应用必须以主流价值观为价值取向，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最终目标。并且，算法推荐作为“数字教育”的重要技术支撑，以数字技术赋能教育将是扎实推进教育强国建设、实现教育现代化目标的有力支撑。从算法推荐的价值负载逻辑来看，算法推荐往往是被人的价值观所裹挟，主要体现的提供者的价值取向，对算法推荐进行价值观引导，仍然是人在引导。《互联网信息服务算法推荐管理规定》就要求算法推荐服务提供者应当坚持主流价值导向，积极传播正能量。[3]算法推荐服务的提供者主要包括了技术的设计者和使用者，在算法的设计和使用过程中，保证信息内容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应该作为算法推荐最重要的价值导向。

一、算法推荐视域下大学生价值观教育的

特点

（一）技术与价值互构的教育传播模式

算法推荐产生的传播效果兼具高效性、集约性、精准性等特点，将教育主体与大学生价值链联系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技术与价值相互建构的教育传播格局，使当代高校学生主流价值观教育深受算法推荐下技术与价值互构的影响。

多元价值取向在算法推荐技术运用中根深蒂固。尽管算法推荐有多种分类和用途，但算法推荐的价值取向决定了无论何种算法，都必须对每个操作步骤有准确的定义和初始条件，并不可避免地与算法设计主体自身的价值观相交融。从正面看，主流价值话语可以通过智能媒体赋能，实现数据处理和超大规模计算，使浏览量和转载量清晰化，并且通过分析点击量和其他指标获取受众的价值取向和心理趋向，然后针对特定人群聚焦的异质话语进行内容推送，促进价值修正的准确性。具体地说，纠偏算法推荐的价值导向可以将主流价值观教育的价值取向嵌入到数值模型、符号指示等算法背景程序中，实现主流价值观教育资讯的密集推送，使大学生产生积极的情感共鸣，在“众声喧哗”的网络场域中把握话语权。但是这只是技术应用的理想境界，实际情况下的算法推荐所表达的价值观还不够统一。在各种社会思潮搅动的网络领域，错误的社会思潮极有可能会悄然渗入到算法推荐这一技术程序中，继而歪曲当代大学生价值观，难以转化为现实生活中的报国实践，消解主流价值观的教育成效。因此，算法推荐介入大学生主流价值观教育过程中，“对‘个性化需求’的满足，不等于‘个人化导向’的形塑，而是以数字技术和价值观引领为手段进行全方位整合”[4]，强化大学生的价值认同，提高主流价值观的凝聚力。

（二）主导性与互动性交织的教育方式

长期以来，围绕如何开展价值观教育这一课题，存在着坚持教育者主导性与充分发挥教育对象主观能动性之间的矛盾，但就总体而言，我国在主流价值观的教育过程中更多地采用主导性教育和灌输式教育的方式，呈现出一定的单向性思维。虽然进行了“翻转课堂”与“互动课堂”等尝试，但由于单向性思维的局限，互动式的教育模式还没有得到有效的架构，难以进一步提升主流价值观的教育效果。教育者应该更多地融入大学生的空间，设置适合大学生需求的话题和阶段性目标，逐步引导大学生提高自身素质。价值观教育强调引导性的同时也要强调互动性的作用，价值观教育的话语体系应该体现为主客体间的双向互动和交流。互动性是教育主客体间平等关系的反映。在算法推荐的背景下，教育者要主动上网，不断加强网络能力、媒介素养和话语创新等技能，善于整合提取网络信息资源，紧扣教育对象的网络关注点和兴奋点，缩短与教育对象的话语距离，排除话语差异。在叙事表达上，要将文本解读融入宏大叙事的理性表达，将视听体验融入空间叙事的感性表达。教育者还应通过拼接、模仿等创作手法对主流价值观的符号进行解码和再编码，从而形成一个具有个体身份、微观的自媒体视角的写实的正能量故事，汇聚成群体性的社会正能量现象。

此外，价值观教育过程也是一个情感交流的过程，需要教育者全身心地投入，积极主动地营造和谐的话语场景，关注大学生的内在兴趣和情感体验。[5]在以算法推荐为基础的推荐环境中，主流媒体可以利用图片、表情包、音乐、短视频等话语材料来表达包含主流价值取向的内容，由此补充和丰富网络算法空间中主流价值观教育的情感内容资源。大学生们也应该以饱满的热情投身教育活动中，充分发挥话语主体作用，促进话语的创新和发展，使语言之间的交流和沟通变得更加有效。总之，网络算法推荐传播方式打破了价值观教育的原有生态，价值观教育者必须直面算法推荐场景下的教育方式发生转变的现实，积极主动地推进话语创新发展以提升主流价值观的教育成效。

（三）简单直观到复杂多元的教育场域

算法推荐分发模式下的网络信息加剧了大学生心态变化分析和掌握其变化的复杂性。这种复杂性映射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则表现为价值观教育的复杂性，具体而言包括价值观教育对象的复杂性和教育环境的复杂性。

算法推荐时代，物质选择的丰富性，社会文化的多元性和算法传播技术的快速变化给当代大学生带来更细化的社交圈，满足了他们的个性化需要，使其进一步形塑出强烈的自我意识，由此出现了精确实施价值观教育的机会。与此同时，由于大学生们使用了各种各样的应用程序，从而拥有众多网络社交圈。网络圈层所固有的多元性、分散性与离散性，使大学生通过参加圈内讨论的方式，不断唤起自我意识，进而寻求情感表达差异化，实现价值个性化提升，使得大学生在多元的群体价值中进一步形塑了个体自我意识。由于大学生乐于运用速度快、语义丰富的网络符号语言来介入圈层社交活动，而引起了某种程度的歧义与张力，使在不同的圈层里很难形成价值共识，圈层间的价值壁垒导致主流价值观教育很难得到精准的落实。尤其是碎片化，泛娱乐化资讯在算法推荐加持下无限制的发布，社交圈中主流价值观教育话语空间持续受到挤压，加之青年学生更强调个体意识，依据个人喜好来接收信息，因此，主流价值内容同个体需求关联度下降，亟须改进教育形式以提升教育效果。

二、算法推荐视域下大学生价值观教育的

机遇

（一）精准设置，发挥主流价值观的整合力

基于热度排行的算法推荐可以成为设置具有主流价值观导向议题的重要技术，通过精准设置主流导向议题，可以更好地发挥出主流价值观的价值引领功能。在传统新媒体环境中，教育主体不能全面地分析数据，在某种程度上弱化了对教育受众识别的有效性与精准性。但是，算法推荐能够提供一个精准识别受众的技术平台，帮助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对大学生个性化需求进行精准研判。算法推荐一方面能够实现大学生思想动态准确画像。算法推荐通过对大学生网络行为“痕迹”的样本数据采集，关联数据分析和动态数据处理，实现对大学生关注倾向的实时关注，分析他们的价值观，根据他们的现实生活来认识其思想变化，以达到“精准画像”大学生的思想行为特征。另一方面算法推荐可以对教育受众的需求期望进行预测。算法推荐系统基于数据印证，精准抓取大学生兴趣点、挖掘大学生核心关注点，促使价值观教育从过去定性传播走向妥帖服务。

在算法推荐技术支持下，可以把包含主流价值观的问题凝聚到大众日常网络生活中。通过国内外热点事件策划、设置话题等方式，运用数据监测，及时捕捉热点，利用算法使具有主流价值观的主题登上头条和热搜，引起公众关注和热议。在数据收集和信息跟踪过程中，算法推荐可以随时监测出当前网络的热点信息，并将分析结果实时地反馈给主流媒体，帮助后者提前掌握网民关心的热点事件，可以更加高效地做到主流价值观先行。抓住舆论制高点，关注主流媒体的“首次发布”，整合大学生心中形成的第一印象，影响大学生对社会话题或突发事件的判断，使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接受积极价值观的引导，以便扩大主流价值观信息的影响力。例如百度热搜、今日头条等资讯类平台的热搜榜均设置了正能量推荐位（热搜置顶），不断加大对主流正向内容的宣传和推广力度。在这种情况下抓住时机，利用好算法推荐使符合主流价值观的议题成为热搜、头条，依靠热点议题自身的流量来吸引大学生的注意力，积极发挥官方媒体的舆论引导作用，在谈论与互动中集合大学生的思想共识，增进大学生对主流价值观内容的认知与认同，体现出主流价值观的价值引领。还可以借助算法推荐实施专门性议题设置，推送内嵌主流价值观的信息，例如微博专门设置了“新时代”话题板块，参与该话题讨论的大学生可以在“春风化雨”中受到主流价值观的引导。

（二）精准供给，提高主流价值观的渗透力

基于对受众个性化需求的精准识别，可以利用算法推荐准确制定个性化的教育内容供给。在传统媒体环境中，思想政治教育者由于精力有限、技术缺乏等原因，要制定出“一对一”的个性化教育内容供给几乎是不可能的。在算法推荐技术日臻完善的今天，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供给过程中的一些环节也可由人机协作来实现。植入算法推荐技术，既能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节约时间，又能节约精力，并能有效地规避项目开发过程中的人为失误。算法推荐可以精确地注意到大多数大学生知识构成，思维方式和认知习惯等方面的个体差异，从而描绘出大学生思想特点与行为目的之间的个性化形象。[6]与此相适应，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可制定更具针对性的教育内容供给和推送更加接近大学生预期的教育信息。还可通过算法推荐辅助测试教育内容供给是否适用，并依据算法推荐分析甄别优化教育内容，更新完善不适的方面，保证教育内容供给能契合大学生特点、满足大学生需要与期待，让“精准思政”由观念变为实践。

算法推荐的广泛应用，能够有效保障主流价值观内容的精准供给。[7]算法推荐的数据分析能力可以从网络活动中精准研判出大学生的阅读兴趣、关注领域、思想动态和价值诉求并加以实时化分析和具象化呈现，思想政治教育者可以从中更明晰大学生的价值导向期待。合理利用算法推荐的个性化推送方式，可以更加有效地促使主流价值观内容供给与大学生价值需求之间形成更高的匹配度。算法推荐的“私人定制化”信息分发可以为主流价值观内容的有效推送和准确传递提供技术支持，它能够根据大学生的价值观倾向和心理特征进行有针对性的传播，在不同的时间段和场景中向大学生推送不同类型的体现主流价值观的内容，通过微话语、微故事、微视频有效加强主流价值观与大学生兴趣的衔接，让原本生硬的文字可以“响”“动”，将主流价值观内容以更直观、更生动的形式潜移默化般展现给学生，从而营造出价值观教育内容表达的网络环境场域，使广大学生获得更加具象化的价值体验，并逐渐引起大学生心理、态度和行为的变化来增强大学生对主流价值观的认同感。通过算法推荐实现主流价值观内容的精准供给、精准再塑，体现主流价值观内容信息的流动性，提高主流价值观内容信息的传播力，使大学生更加广泛地沉浸在主流价值观的网络信息环境中，同时又可以通过大学生对主流价值观信息的点击反馈与算法推荐机制形成良性闭环，在循环往复中强化大学生对主流价值观的认同。例如，对于公共事务新闻态度积极的大学生，他们更容易理解和接受更多直接关于公共事务的信息；而对于经常观看娱乐新闻的大学生，就更容易接受具有主流价值观的“软”新闻信息，那么在算法推荐技术下，就可对不同群体有针对性地推送不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