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语文表现性评价的设计与实施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以学习任务群取代了以往高中语文课程中的教学模块，“整本书阅读与研讨”位列所有18个学习任务群的首位。与此同时，新课标对教学评价做了对应的调整，建议教师了解学生在任务群学习中表现出的个性品质和精神态度，丰富学生的表现性评价，形成多样化的学生成长记录，全面而科学地衡量学生的发展。表现性评价的任务开发具有接近学生真实生活、探究学生知识建构、分析学生策略思维以及观察学生表达能力等特征。表现性评价的多元性有利于促进学生语文素养的提升，培养全素养型人才。

新课改、新课标、新教材，在此“三新”之下，《红楼梦》走进新教材，走进“整本书阅读与研讨”学习任务群，成为高考语文科目的重要题源。以《红楼梦》等经典名著为主题的阅读教学，为我们开展表现性评价提供了良好的课堂实践场景。

以真实情境创设任务，策划研学之旅

《红楼梦》人物离不开环境，阅读小说要抓住环境，创设情境，我们鼓励学生通过参观景点或者短途研学的形式，随书中人物走进真实情境，有效开展整本书阅读。以《红楼梦》为主题的文旅景点为数不少，我们按照就近和典型的原则，选取了位于北京市区的北京大观园和位于廊坊的“只有红楼梦·戏剧幻城”两处研学目的地。北京大观园因1987版电视剧《红楼梦》的拍摄而建，“只有红楼梦·戏剧幻城”由导演王潮歌团队创意策划，学生既可以徜徉在大观园与红楼人物共走曲径通幽处，也可以在戏剧幻城领会红楼人物的现代演绎之美。学生要完成一道命题微写作：年级准备开展“走进红楼梦”主题研学活动，计划在目的地研学两天，备选目的地为北京大观园和“只有红楼梦·戏剧幻城”，你建议去哪里？请说说理由。

课堂及时反馈评价分为两个层次：其一，自评微写作材料是否提升了大家对特定研学目的地的兴趣；其二，相互对照微写作成果，互评互学互鉴，提炼修改建议。表现性评价以可行性、可读性为基本要求。可行性指向学生的真实生活，要考虑如何利用周末假期完成研学活动。可读性，指向学生之间的反馈，每个学生把微写作成果念给大家听，观察是否激起大家的兴趣，从文采或信息量等维度接受大家的评价。

红楼之旅，亦真亦幻。研学以学生为决策者和实施者，既让学生表达真实意愿，也自主规划和设计研学具体步骤。教学设计的重点，在于真实、可操作，充分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和自驱力，落位在“真研学”而非“纸上谈兵”。依托城市优质资源，很多学生会选择位于北京市区的北京大观园作为研学目的地，理由是北京大观园的布景皆是依据原著而设计，同学们可以将游览观察所得与原著描写进行对照，从而加深对特定情节场景和人物关系的理解。此外，北京大观园不仅承载了《红楼梦》的文学艺术之相，还呈现了中国园林之美，一举两得，相得益彰。当然，追新出奇的学生喜欢奔赴打卡地拍照，“只有红楼梦·戏剧幻城”的沉浸式体验对他们更有吸引力。研学活动需要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去完成，真实情境让《红楼梦》的精彩内容变得可观可感，帮助学生“跟着书本去旅行”，在讨论甚至争辩中逐渐明确哪个研学地点的所见所得与自己的“《红楼梦》之梦”更为吻合。通过自编研学手册，学生体会到文字表达的妙处和被大家认可的成就感，进而领悟《红楼梦》原著的深刻内涵。

以真实困境为问题，以数理工具化解阅读难题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强调，引导学生通过阅读整本书，拓展阅读视野，建构阅读整本书的经验，形成适合自己的读书方法，提升阅读鉴赏能力，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促进学生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深入学习和思考，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在实际教学中，面对《红楼梦》整本书阅读，学生普遍存在畏难情绪。为此，我们以“花”为小切口，通过数理工具化解阅读难题，提升学生阅读兴趣，创新教学形式，增强课堂活力。与此关联的表现性评价侧重于科学性、综合性。科学性指向理科思维的运用，数学、生物学等课代表带头示范，挖掘学科知识的本质属性。综合性指向知识迁移，尤其是《红楼梦》这类长篇名著阅读，引导学生综合运用多学科知识把厚书读“薄”，形成结构化思维，通过深度学习实现教学效果倍增，达成文理贯通，优势互补。

我们引导学生在阅读过程中借用XY坐标轴工具，从宝玉视角归类梳理，以象限区分人物喜好，以坐标轴分析红楼人物，以幂函数分析贾府盛极而衰的走势，发挥数理工具之所长，解名著阅读之困。具体实施中，学生利用坐标轴设计“十二月花喻十二钗”，运用生物学知识把月份分为“有花期”“无花期”，“有花期”集中在“三春去后诸芳尽”之前，有利于理解花期与人物性格命运之间的联系；利用思维导图梳理人物性格的优劣，揭示人物性格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利用高一阶段学过的幂函数，分析元妃省亲这一关键场景的细节，直观形象地了解贾府由盛转衰的局势变化，原著文字与数字图景形成文图互补。可以说，借助数理工具完成名著阅读鉴赏，巧妙打通了学科壁垒，实现了跨学科融合，红楼之花，建表入图。

以真实生活为平台，为学生打开艺术创作空间

表现性评价侧重于原创性、艺术性。原创性指向学生独特的个性表达，强调在仿写过程中与书中的人物、与原著作者对话，进而实现对文本内容的深度解读。艺术性指向鼓励学生利用绘画、音乐等形式，对《红楼梦》人物之美、诗词之美、音乐之美等进行个性化展示，实现原创能力提升，完成审美鉴赏。

红学家评价《红楼梦》中诗词创作的艺术手法是“按头制帽”，从人物角度创作诗词，力求符合人物性格特征。学生在阅读《红楼梦》时，认为阅读诗词有困难，理解难度大，很容易“跳读”诗词。为此，我们效仿《好了歌》，绘“金陵十二钗”，唱“红楼十二支曲”，为学生打开艺术创作空间。例如，仿写《红楼梦》诗词，成立班级诗社并为诗社命名，绘制金陵十二钗花谱，学一首1987版电视剧《红楼梦》主题歌曲等，学生的诗词绘画等作品以展板形式展出，为原著阅读打开绚丽的窗口；引导学生利用结构化思维梳理《红楼梦》前八十回所有的诗词，分类整理，总结诗词与人物性格、命运之间的关系，达到深度学习的效果；教师自己动手写“下水诗词”，与学生平等地开展学习和创作，提升学生创作欲望。有学生仿写《好了歌》咏晴雯、袭人：“世人都晓美女好，唯有青春忘不了！古今娇颜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晴雯俏，只有倩影忘不了！终朝只恨身低贱，心高气傲命没了。世人都晓袭人贤，只有箴言忘不了！公子耳语诉深情，无缘风月改嫁了。世人都晓丫鬟好，只有温情忘不了！痴心儿女古来多，薄命女子见多了！”红楼之美，入诗入画。通过实施多样化的教学活动，我们完成了古典名著学习“阅读、鉴赏、体验、创作、分享”的完整过程，“整本书阅读与研讨”学习任务群在课堂上得到有效落实，阅读的育人功能得到充分发挥。

在未来，我们要进一步推进表现性评价的应用，要在课程标准或课标解读中加强对表现性评价的推介；加强教师培训，使教师掌握相应实践技能；加强中高考命题改革，在命题中引入表现性评价。作为一线教师，站在三尺讲台，一根粉笔、一张黑板的传统课堂将被智能课堂取代，我们在保留传统教学评价有益成分的同时，应积极开展真实情境、真实生活、真实学习中的表现性评价，在课堂上为学生带来更好的学习体验，为阅读教学提质升级打下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