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专业学生思辨能力和英语报刊阅读相关性研究

作者: 李孟 马桂林 张雪莲

英语专业学生思辨能力和英语报刊阅读相关性研究0

[摘 要] 以广州华立学院2018级188名英语专业学生为受试对象,对学生进行思辨倾向测量以及思辨倾向与英语报刊阅读成绩相关性测量,结合师生访谈探索思辨倾向和学生英语报刊阅读水平的关系。统计数据显示,广州华立学院学生的整体思辨倾向得分偏低,思辨倾向小部分维度中出现消极倾向。测试表明,除分析性和认知成熟度与英语报刊阅读成绩存在着微弱的相关性以外,总体思辨能力与英语报刊阅读理解成绩之间没有统计学上的显著相关性。基于结果,探讨了通过培养师生元思辨能力、优化“英语报刊阅读”课程设置、改进课程教学设计、发挥师生主观能动性以提升学生思辨能力的价值与意义,以期为应用型本科高校英语专业学生的思辨能力培养提供具体的实践参考。

[关键词] 应用型本科高校;英语专业;思辨能力;英语报刊阅读

[基金项目] 2019年度广东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国标’背景下应用型本科院校英语专业思辨能力培养的实践探索”;2019年度广东省本科教学质量工程项目“‘英国文学选读’在线开放课程”

[作者简介] 李 孟(1978—),女,广东电白人,硕士,广州华立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政策与外语教育研究;马桂林(1979—),女,江苏灌南人,硕士,广州华立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外语教育与高等教育生态研究。

[中图分类号] G642.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4)28-0056-07 [收稿日期] 2023-04-21

引言

阅读是一种高级而复杂的心理活动过程,阅读英文报刊更能体会作者原汁原味的表达和语言信息,同时要求学生能够分析并提取深层信息,对所给信息进行分析推理,运用证据辨别事情真相而不是把问题简单化,这样才能将报刊的内容进行有选择的内化。以《时代》周刊为例,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常常在报刊对中国做出负面形象的报道,强化渗透如意识形态操控、权利控制等西方文化价值观。如果没办法区分事实和态度、作者的立场,那学生就谈不上具有“国际视野、中国立场”。教师坚持在课堂中培养学生多角度综合分析问题、辩证看问题的能力,将思辨精神贯穿融合于课程中,促进学生的思辨倾向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有助于英语报刊阅读能力和思辨能力的同步发展。

《外国语言文学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2018)》(以下简称《国标(2018)》)指出,思辨能力是外语类专业学生应具备的重要能力之一[1],强调思辨能力在英语各门课程和课程教学的各个环节里均应发挥作用。《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2]对中、高级学习者在英语新闻、社论等与英语报刊阅读相关的类型学习中所需的思辨技能做出了详细的描述。“英语阅读”作为《国标(2018)》列出的专业核心课程,往往在各高校开设2~3个学期。各高校会同时将“英语报刊阅读”或“外媒阅读”作为英语专业文化方向的选修课开设,或者在人才培养方案调整压缩学分时不开设该课程,广州华立学院情况也一样。2020年以来,广州华立学院依据应用型本科高校办学定位,强化课程体系中的专业实践教学环节,将“英语报刊阅读”列为有教师引导的课外阅读类专业实践课程。

英语专业八级考试是体现英语专业学生阶段性学业水平的一个重要考试。近三年专八考试中,广州华立学院英语专业大四学生阅读成绩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在广东省同类院校中也不占优势。专八阅读材料的选取大部分来自英语报刊,笔者认为,学生阅读成绩与“英语报刊阅读”课程的开设情况存在密切相关性。入校时,生源质量差异是专八阅读理解分数不高的其中一个原因,思辨能力培养不足可能是另一个不容回避的原因。

一、研究现状

(一)元思辨能力与思辨能力

作为一种提升其他各种能力的基础,思辨能力这种核心能力的界定、测量与培养引发了我国外语界的持续关注。《国标(2018)》对英语专业学生的高层次认知能力思辨能力培养提出了明确要求,对思辨能力的定义要素与文秋芳2009年在借鉴双维模型、三元模型与三棱模型的基础上提出修订的层级模型内容基本相符,但层级模型主张将思辨能力细化为两个层次:元思辨能力和思辨能力。第一层次元思辨能力是指对自己的思辨计划、检查、调整与评估的技能;第二层次思辨能力包括与认知相关的技能和标准,以及与思辨品质相关的情感特质。处于第二层次的思辨能力受第一层次元思辨能力的管理与监控[3]。

国内外关于思辨能力的测量分为两类测试:一类测量情感特质,例如思维人格倾向,另一类测量认知技能。2009至2016年期间,文秋芳带领的团队在广泛吸收国内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制定并修订了CCTDI量表,运用该量表进行了我国英语专业大学生的思辨能力与其他专业横向对比和同专业不同年级纵向跟踪调查等大规模测量,并根据测量数据分析结果提出对英语专业思辨能力培养的教学启示[4-6]。这些宏观层面的理论框架和测量量表研究成果有待广泛应用,需要多样性的院校类别拓展和深入具体课程的实证支持。

(二)思辨能力与阅读相关性研究

阅读能力作为重要的输入技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学生英语综合能力的发展。国外有研究者进行了思辨能力和阅读能力的相关性实证研究,不同程度上验证了思辨能力对阅读能力发展的作用。Fahim等[7]研究了83名外语习得者的思辨能力与其托福(TOEFL)成绩的相关性,证明被试者的思辨能力与其托福阅读成绩呈显著正相关,并且在后续研究中,实证研究表明学生的思辨能力促进了学习者英语阅读能力的提高。Barjesteh等[8]通过对学生思辨能力测试的结果进行高低排序分析研究,认为提高思辨能力对于学生的阅读理解有积极的影响力。

国内丁静、何晴、万宇婷、吴蓓蓓等学者采用加州思辨倾向量表(California Critical Thinking Disposition Inventory,简称 CCTDI)或文秋芳及其团队设计的中国学生思辨新倾向量表进行了思辨能力(倾向)和英语阅读能力的相关性实证研究。

丁静[9]以一所三本院校的非英语专业学生作为研究主体,发现学生的思辨倾向与英语阅读能力之间在开放性和分析性两个维度上呈现微弱的相关性,整体思辨能力和阅读能力相关性不显著。

何晴[10]以福州3所高校英语专业大学三年级100位学生作为研究对象,这些学生已具备一定的高级阅读能力但没有接受过思辨方法的系统训练,在很大程度上保持自然形成的个体思辨气质。研究发现,受试者的思辨倾向集中在中性和正性区间,缺乏寻找真相、系统化能力和批判性思维的自信心这三个倾向,学生思辨倾向中开放思想和认知成熟度两个维度与阅读水平呈显著正相关。

万宇婷[11]测试了广东一所大学大二、大三两个年级130名英语专业学生的思辨技能和英语阅读水平,研究同样认为思辨能力与阅读理解能力呈正相关关系。吴蓓蓓等[12]对浙江理工大学英语专业四个年级共80名学生进行了测试和调查,发现英语专业学生的思辨倾向总体上呈正向,思辨倾向与英语阅读水平二者总体上并未呈现明显的相关性,但英语阅读水平和思辨倾向中的认知成熟度与分析性呈弱相关。

学界关于阅读这一重要的输入技能与思辨倾向相关性只有少量实证研究,均认为思辨倾向对学生阅读能力产生影响,但无疑学生特质、测试量表、阅读材料的选择都会造成思辨能力与阅读能力相关性研究结果的差异。譬如,何晴和万宇婷分别采用了一份英语专业四级难度水平的阅读测试卷、近三年英语专业四级考试的阅读理解部分进行了测试,吴蓓蓓采用大学生英语竞赛B类试题中的阅读部分进行了测试。

目前,尚没有研究者对思辨能力与英语专业八级考试阅读材料和学生英语报刊阅读表现之间的关联展开深入研究。通过中国知网搜索可见,近十年来国内学者对“英语报刊阅读”教学融入思辨能力培养的方式研究侧重于教师对于教学过程和教学模式的论述、反思、探索和框架构建,忽略了对学情和学生思辨能力现状与思辨倾向的调研,而统计发现,2015—2021年的英语专业八级阅读真题来源于英语报刊的约占66%,主要摘自TIME、The Economist、The Washington Post等。

总的来说,学界均认同思辨能力有助于提高英语专业阅读能力,然而关于思辨能力如何促进提高不同阅读材料理解能力的研究比较少,更鲜有人研究思辨能力对不同层级的阅读理解能力的促进作用。文秋芳[5]指出思辨能力的研究既要有大规模的量化研究,又要有深入细致的个案研究。与之前的研究采用专四阅读材料不同,本研究面向应用型本科高校英语专业大四学生,采用专八阅读材料测试学生的高级阅读水平,研究思辨能力(倾向)和英语报刊阅读成绩之间的相关性,并结合师生面试访谈,旨在回答两个问题:应用型本科高校英语专业学生思辨倾向呈现何种特征?应用型本科高校英语专业学生的思辨能力与英语报刊阅读理解的成绩有无相关性?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广州华立学院英语专业四年级197名学生为受试对象,受试者被告知收集的数据仅用于本研究后,匿名完成1份文秋芳等(2009年)修订的更适合中国国情的八维度思辨倾向量表和1份2015年的专八英语阅读真题。回收有效问卷188份,有效率为95.4%。该数据使用SPSS 26.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邀请2名学生代表思辨量表得分高的受试者,2名学生代表得分低的受试者,同时邀请2名本学期“英语报刊阅读”的任课教师作为访谈对象,通过访谈了解他们对思辨能力、英语报刊阅读的看法,旨在解决问卷中尚未反映却拟待解决的问题。

阅读材料选择2015年英语专业八级考试阅读真题文章一、二、四共3篇文章作为测量工具,文章一和文章二皆出自TIME(分别是2012.1.10和2010.8.16),文章四出自BBC(2013.11.15),共10道选择题。第一篇和第四篇各3道选择题,第二篇有4道选择题。其中每篇各有2道推理判断题,一共6道。该类题考查学生对文章深层含义的理解,是否能领会作者的言外之意,推断引申含义。

三、结果与讨论

文秋芳[6]根据因子分析结果,认为思辨倾向的八个维度可分为社会性和学术性两大类。学术性主要与课程学习有关,包括分析性、好奇心、坚韧性和自信度;社会性主要与人际活动相关,包括寻真性、成熟度、开放性和正义性。

(一)思辨倾向问卷调查结果

188名被试学生思辨倾向的八个维度总体情况如表1和表2所示。

由表1可见,受试学生思辨倾向总分最低为169,最高为264,标准方差为19.51。根据所使用的量表标准,总分320及以上为思辨倾向正面倾向,240及以下为负面倾向,处于240~320的为摇摆不定,得分越高,表明学生的思辨倾向越强;反之亦然。思辨倾向越向正性发展,思辨能力越强[12]。受试学生整体思辨倾向的总分平均值为194.84,因此,整体呈现较为消极的思辨倾向。研究结果与文秋芳之前所做的调查不一致,可能是因为学校类型和生源情况不同导致的差异,也可能是应用型本科高校四年的英语课程教学并没有很好地促进学生的思辨情感特质向积极的倾向发展。

统计结果各维度平均值达到4分以上,即被认为受试者该项具有积极的思辨倾向[11]。从表2可以看出,思辨倾向八个维度的题项平均值得分由高到低依次是:好奇心>分析性>正义性>开放性>成熟度>自信度>寻真性>坚韧性。表现最好的是好奇心,其次是分析性和正义性,三者的均分大于4,说明学生在这三个维度有较为积极的思辨倾向;但是其他的维度思辨倾向偏消极,如开放性、认知成熟度的分数在3.8分左右,分数最低的坚韧性只有3.59分。这些排序结果基本上与文秋芳课题组的研究一致,体现了英语专业大学生在思辨人格倾向上自我矛盾的特点。

综合来看,本校英语专业大四学生的语言水平处于发展状态,学生具有求知欲,对获取与探究新知识也有兴趣和热情,所以好奇心排首位;但是学生对于需要艰辛、毅力与恒心的思辨活动缺乏积极态度,缺乏坚持长期目标的坚毅品质,并不渴望探究事实的真相,也不在乎是否客观、真实地表述自己的看法。同时,学生的学术性思辨倾向不如社会性思辨倾向,对自己学术性活动的结果缺乏自信;正义性和分析性得分较高,开放性和认知成熟度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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