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型语言思维模式对外语学习投入的影响研究

［摘 要］ 以227名学生为研究对象，调查成长型语言思维、坚毅、外语愉悦和外语学习投入的关系。结果显示成长型语言思维、坚毅的两个维度及外语学习投入水平中等，外语愉悦水平较高；除持久兴趣外，成长型语言思维、坚持不懈的努力、外语愉悦及外语学习投入两两之间呈相关关系；坚持不懈的努力与外语愉悦在成长型思维及外语学习投入之间起到中介作用，两条中介效应并无显著性区分。研究结果对以积极心理学视角注重及培养个体非智力因素有重要的意义，并提出了教学建议。

［关键词］ 成长型语言思维模式；坚毅；外语愉悦；外语学习投入

［基金项目］ 2022年度职业教育外语类课程与专业课程思政建设研究课题基金项目“医学高职高专公共外语课程思政教学改革研究”（WYJZW-2022-20-0127）

［作者简介］ 张燕琳（1981—），女（苗族），贵州都匀人，硕士，黔南民族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公共课教学部副教授，主要从事英语教学和二语习得研究。

［中图分类号］ G7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4）46-0149-04 ［收稿日期］ 2023-08-22

学习投入是学生付诸努力的重要表现，也是评估教育过程与教学改革效果的核心概念，一直以来备受各领域学者的关注。近年来，国内外大量研究表明学习投入不仅与学业成效密切相关，并受到个体内部因素及外部因素的影响。随着积极心理学在二语习得研究的不断深入，成长型语言思维模式、坚毅及愉悦情绪等非智力因素与学习行为及学习成效等息息相关。然而，在二语习得领域中，这些非智力因素共同对学习投入影响的研究并不多见。

一、文献综述

学习投入是学习者表现出来的一种积极、满意的与学习相关的心理状态，有活力、奉献、专注的特征［1］。Fredricks等提出的行为投入、认知投入、情感投入在学界认可度最高。其中，行为投入被视为认知投入和情感投入的载体，情感投入通过认知投入影响行为投入。心理学家Dweck在内隐理念基础上提出了成长型思维模式和固定型思维模式两种思维模式。成长型思维模式的学习者认为个人能力和智力是可塑的、可变的，可通过努力提高，而固定型思维模式的学习者认为个体的智力和能力是固定的或不可变的，不能进一步改变或提高［2］。Lou等［3］进一步指出语言思维模式是个人对自己语言学习的信念。坚毅被认为既是个体对长期目标的不懈努力，也包括个体对目标的持久热情［4］，包含坚持不懈的努力及持久兴趣两个维度。然而，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坚持不懈的努力比持久的兴趣更好地预测行为表现。外语愉悦感是外语学习过程中常见的情绪之一，能够激发外语学习潜能。近年来，虽然国内外研究中发现个体内部因素（语言思维模式、外语愉悦、坚毅）与学习行为、二语交际意愿等显著相关［5-6］，但基于四者关系的研究仍不足。基于此，本研究探究个体语言成长型思维与外语学习投入的关系，坚毅与外语愉悦在其中的中介作用。

二、研究方法

（一）受试

本研究采取方便抽样，随机选取黔南州某医学高专院校大一学生开展问卷调查，共收回问卷250份，其中有效问卷227份，问卷有效率为90.8%。被试学生平均年龄为19.4岁，其中男生93人，女生134人，专业涉及临床医学、检验、影像技术、护理学等。

（二）测量工具

调查问卷的第一部分包括被试性别、年龄、就读专业、英语学习时长等，第二部分包括成长型语言思维模式、坚毅、外语愉悦与外语学习投入，问卷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语言思维模式量表采用Lou等编制的量表［3］，包含二语能力倾向信念和年龄敏感度信念维度的6个题项，问卷Cronbach’s α为0.877。二语坚毅量表采用Teimouri等编制的量表［7］，包含“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持久兴趣”两个维度，共9个题项，Cronbach’s α为0.802。外语愉悦量表采用Li等编制的《中文版外语愉悦量表》［8］，包含11个题项，Cronbach’s α为0.899。英语学习投入量表采用Wang等的学习投入量表［9］，本研究对该量表进行本土化修订，Cronbach’s α为0.935，说明问卷内部一致性良好。

（三）数据分析

数据录入后，首先采用SPSS 23.0检验四个工具的信度及结构效度，其次对数据进行描述性（含正态分布检验）、相关性分析，最后运用Process v.3.5（Model 4）检验中介效应。

三、结果分析

（一）学生成长型语言思维、坚毅、外语愉悦与学习投入的总体情况

为了解学生非智力因素、学习投入的特征及各变量之间的关系，本研究使用SPSS 23.0对各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和Pearson相关分析。由表1可知，被试成长型语言思维水平及外语愉悦水平较高，坚持不懈的努力的水平高于持久兴趣的水平。相关性结果显示，除持久兴趣外，各变量之间两两显著正相关。

（二）学生成长型语言思维、坚毅、外语愉悦与外语学习投入的中介作用

由表2可知，愉悦在成长型语言思维与学习投入中起着中介作用，95%置信区间不含0（0.154，0.344），中介系数通过显著性检验，效应量为0.249。坚持不懈的努力在成长型语言思维与学习投入的中介作用检验系数值95%置信区间不含0（0.032，0.265），中介系数通过显著性检验，效应量为0.134，说明坚持不懈的努力在成长型语言思维与学习投入的中介路径成立。对比两条中介路径得知，检验系数值95%置信区包含0（-0.273，0.068），说明两条路径无显著性区别。

四、讨论

首先，学生的成长型语言思维模式水平较高，说明学生倾向认为自己的语言能力可通过努力得到提升，不受语言天赋和语言学习年龄的限制。同时，学生的外语愉悦水平较高，可见学生在外语学习过程中体会到了很多的愉悦感。在外语坚毅的两个维度中，坚持不懈的努力的水平高于持久兴趣的水平，说明学生对英语学科的兴趣并不浓厚，但学生在学习英语过程中面对困难仍能坚持及付诸努力，可能是因为虽然英语已经不是被试的专业，但高职学生面临专升本的压力，英语学科仍是重要科目。学生的学习投入水平中等偏高，表明学生在英语学习过程中在情感、认知及行为投入较高。

其次，相关性结果表明成长型语言思维与愉悦显著正相关，说明相信自己通过努力提升语言能力的学习者在英语学习过程中感受到更多的愉悦，这进一步验证了韦晓保［6］的研究发现。外语愉悦与学习投入正相关，说明在英语学习中感受到越多愉悦的学习者在情感、认知及行动上的投入就越多。然而，研究结果表明坚毅的两个维度中只有坚持不懈的努力与成长型语言思维及学习投入显著正相关，持久兴趣与学习投入显著不相关，进一步验证了Credé等［10］指出的坚持不懈的努力是坚毅的主要预测维度。同时，结果也表明对高职学生而言，坚持不懈的努力对学生的学习投入起着更加重要的作用。具备成长型语言思维的个体在面临语言学习挑战及困境时不怕失败、勇于挑战，在学习中投入得越多。

最后，愉悦在成长型语言思维与学习投入中起着中介作用，研究结果印证了愉悦情绪可促进个体的学习成效及学习行为。根据Pekrun提出的控制—价值理论，愉悦情绪属于正性、高唤醒过程性情绪［11］。根据该理论，当个体评估学习任务有价值且能完成时就产生积极情绪，如愉悦、希望等。因此，当个体在英语学习时感受较多的愉悦时，个体内部对英语学习所持有的积极信念能够更好地唤醒及激发，从而促使个体更加努力学习。研究另一结果表明，坚持不懈的努力在成长型语言思维与学习投入的中介作用，坚毅作为一种个体的积极人格特质，容易受到认知信念的影响［12］。具有成长型语言思维的个体认为，第二语言能力可通过练习和努力提高。因此，他们认为挑战和失败是发展语言技能和能力的机会［13］。学习者会把学习外语的成功归因于自己的努力，在犯错时会投入更多的努力。外语的学习通常是漫长而渐进的过程，需要学习者持续的努力、极大的决心和长期的承诺。坚持不懈的努力作为坚毅的主要维度，在个体的学习行为上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因此，持有坚毅特质的个体为达到预定的学习目标会持久努力，因而在外语学习的情感、认知及行动的投入会更高。

五、教学启示

本研究对教学有一定的启示。首先，教师在教学中注意正确引导学生对外语学习的成败归因，语言学习是具有可塑性的，语言能力可通过自身努力得到提高，并非完全取决于先天的语言天赋和智力。其次，教师应创设轻松和谐的教学氛围及生动有趣的教学设计，让学生以积极心态认识到自己的优势并勇敢地面对学习过程中的各种任务及挑战，找到其中积极的价值，从而体验更多的愉悦情绪。最后，培养学生在外语学习中坚持不懈的精神，可促进学生在情感、认知及行为上的投入并减少不投入的发生。

参考文献

［1］SCHAUFELI W B， MARTINEZ I M， PINTO A M， et al. Burnout and engagement in university students： a cross-national study［J］. Journal of cross-cultural psychology，2002，33（5）：464-481.

［2］DWECK C S. Mindset： the new psychology of success［M］.New York： Random House，2006：21.

［3］LOU N M， NOELS K. A. Measuring language mindsets and modeling their relations with goal orientations and emotional and behavioral responses in failure situations［J］.The Modern Language Journal，2017，101（1）：214-243.

［4］DUCKWORTH A L， PETERSON C，MATTHEWS M D， et al.Grit： perseverance and passion for long-term goals［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2007，92（6）：1087-1101.

［5］SADOUGHI M，HEJAZI S Y. Teacher support， growth language mindset， and academic engagement： the mediating role of L2 grit［J］. Studies in educational evaluation，2023（77）：1-9.

［6］韦晓保，吴丽莉，陈巽.情绪智力、语言思维模式与二语交际意愿的关系研究［J］.外语界，2021（6）：80-89.

［7］TEIMOURI Y， PLONSKY Y， TABANDEH F. L2 grit： Passion and perseverance for second-language learning［J］.Language Teaching Research，2020，26（5）：893–918.

［8］LI C C， JIANG G Y， DEWAELE J M. Understanding Chinese high school students’ foreign language enjoyment： validation of the chinese version of the foreign language enjoyment scale［J］. System，2018（76）：183-196.

［9］WANG Z， BERGIN C， BERGIN D A. Measuring engagement in fourth to twelfth grade classrooms： the classroom engagement inventory［J］. School psychology quarterly： the official journal of the Division of School Psychology， 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2014，29（4）：517-5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