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解题教学应向“多想少算”转型

作者: 章建斌 吕增锋

数学解题教学应向“多想少算”转型0

摘    要:“多想少算”理念倡导深度思考、减少机械计算,对提高解题效率、培养深度思维能力、激发创新精神具有重要意义.针对当前数学解题教学中“高密度、大容量、快节奏”的现象,教师需要顺应学生思维的发展,让教学“慢下来”,给学生足够的思考时间.教师还要为学生创造试错的机会,构建支持性学习环境,让学生经历算法优化的过程,培养学生的理性思维、批判性思维和创新能力.

关键词:多想少算;数学解题教学;高考数学新课标Ⅰ卷

在“多想少算”这一命题理念的指导下,2024年高考数学新课标Ⅰ卷(以下简称“新课标Ⅰ卷”)中的题量由原先的22题减少至19题.这一调整旨在促进学生在解题时进行深入的思考和广泛的联想,鼓励他们大胆地进行猜想和创造性的想象,同时减少对复杂计算的依赖.试题着重考查学生的理性思维和探究能力,旨在引导学生从传统的解题套路和模板中走出来.但纵观当前的数学解题教学,解题技巧的训练依旧是主旋律.例如,过分强调对公式和结论的记忆,以模仿和重复为主方法来训练,在解题导向上一味追求速度等.这不仅与“多想少算”理念不符,还直接影响学生考试的临场发挥.同时,虽然新课标Ⅰ卷中相应增加了基础题的比例、降低了初始题的起点,但还是有很多考生反映试题运算量大、结果算不出,其主要原因就是没有多想(或不会多想)有没有更好的算法,从而导致运算过程烦琐.因此,数学解题教学亟须向“多想少算”转型,以适应新高考的命题导向.

一、“多想少算”对数学解题的意义

“多想少算”理念倡导深度思考、减少机械计算,强调在数学解题过程中,学生应通过深入分析问题本质,运用创造性思维和逻辑推理,而非仅仅依赖公式和算法.这一理念重在培养学生的理性思维、批判性思维和创新能力,鼓励学生在面对问题时,能够自主探索、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一)有助于提高问题解决效率

通过减少对烦琐计算的依赖,“多想少算”使学生能够更快地识别问题的关键点,从而提高解题效率.这种方法有助于学生在有限的考试时间内,更加高效地完成题目,同时也能够减少因计算错误而造成的失分.下面以新课标Ⅰ卷第15题为例说明.

记[△ABC]的内角[A],[B],[C]的对边分别为[a],[b],[c].已知[sinC=2cosB],[a2+b2-c2=2ab].

(1)求[B];

(2)若[△ABC]的面积为[3+3],求[c].

对于第(2)问,容易求得[B=π3],[C=π4].很多学生先直接利用正弦定理列出[b],[c]边长的等量关系,即[bc=sinBsinC=62],[b=62c];然后利用[S△ABC=12acsinB=3+3],列出[a],[c]的等量关系,得出[a=4(3+1)c];最后,代入余弦定理,得到一个数据构成比较复杂的二次方程[cosB=(4(3+1)c)2+c2-(62c)224(3+1)cc=12].这样虽然也能算出答案[c=22],但无形中增加了运算量,并且容易出现计算错误.

不难发现,余弦定理的运用是造成运算复杂的主要原因,而直接利用正弦定理和面积公式来列方程可以简化运算.用正弦定理列出[a],[c]的等量关系,[sinAsinC=ac],易得[A=5π12],[sinA=2+64],则[a=3+12c],代入面积公式[S△ABC=12acsinB=34⋅3+12c2=3+3],这个方程运算就非常简单.

(二)有助于深度思维能力的培养

“多想少算”理念鼓励学生在面对复杂的数学问题时,能够进行深层次的思考和分析,从而透过现象看本质,发现问题的核心和规律,形成全面、系统的认识.它要求学生具备逻辑推理、批判性思维和创造性思维等高级认知技能,能够灵活地、创造性地应用所学知识,从而避免陷入机械记忆和公式套用的思维陷阱.下面以新课标Ⅰ卷第16题为例说明.

已知[A(0],[3)]和[P(3],[32)]为椭圆[C:x2a2+y2b2=1 (a>b>0)]上两点.

(1)求[C]的离心率;

(2)若过[P]的直线[l]交[C]于另一点[B],且[△ABP]的面积为[9],求[l]的方程.

对于第(2)问,很多学生想当然地直接设直线[l]的方程为[y=k(x-3)+32],同时设[P(x1],[y1)],[B(x2],[y2)],将直线[l]方程与椭圆方程[x212+y29=1]联立得,[(4k2+3)x2-(24k2-12k)x+36k2-36k-27=0],则[x1+x2=24k2-12k4k2+3],[x1x2=36k2-36k-274k2+3],得到[|PB|=1+k2(x1+x2)-4x1x2=431+k23k2+9k+2744k2+3],点A到直线[l]的距离[d=|3k+32|1+k2],则S=

[12⋅431+k23k2+9k+2744k2+3⋅|3k+32|1+k2][=9].显然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方程,不易求解.

观察题目可发现A,P都是定点,如果以AP为底来表示[△ABP]的面积,那么运算量就会大幅减少,只需求出B点坐标,直线[l]的方程也就求出来了.设[B(x0],[y0)],易知直线AP的方程为[y=-12x+3],[AP=352];由[S△BAP=9]得B点到直线AP的距离为[d=1255=|x0+2y0-6|5],即[|x0+2y0-6|=12];化简得[x0+2y0=-6]或[x0+2y0=18](舍去),与椭圆方程[x0212+y029=1]联立,解得[B(0],[-3)]或[B(-3],[-32)],所以直线方程为[y=32x-3]或[y=12x].

(三)有助于激发创新和探究精神

“多想少算”理念鼓励学生大胆猜想和创造性地解决问题.这种探究精神不仅能够激发学生学习数学的兴趣,还能够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在不断猜想和验证的过程中,学生能够学会如何从不同角度审视问题,从而发现新的解题思路和方法.下面以新课标Ⅰ卷第18题为例说明.

已知函数[f(x)=lnx2-x+ax+b(x-1)3].

(1)若[b=0],且[f(x)≥0],求[a]的最小值;

(2)证明:曲线[y=f(x)]是中心对称图形;

(3)若[f(x)>-2]当且仅当[1<x<2],求[b]的取值范围.

对于第(1)问,很多学生在答题时就“翻车”了,原因是没想到把[lnx2-x]转化为[lnx-ln(2-x)]再去求导,导致求导运算出错.

对于第(2)问,对如何证明对称性,很多学生一头雾水.其实,如果考虑到中心对称函数“定义域也成中心对称”这一性质,就很容易猜想图象的对称中心为(1,[a]),接下去只需证明[f(x)+f(2-x)=2a]即可.

从形的角度出发,运算会更加简单.令 [f1(x)=lnx2-x],[f2(x)=ax],[f3(x)=b(x-1)3],发现[f1(x)],[f3(x)]都关于(1,0)对称,而[f2(x)]图象是一条直线,直线上的任意一点都可以看作对称中心,当[x=1]时,[f2(1)=a],因此,可以判定[f(x)]的对称中心为(1,[a]).还可以从图象平移的角度进行验证,因为任何中心对称图形均可由奇函数平移得到,只需证明[f(x+1)-a]是奇函数即可.

对于第(3)问,根据“当且仅当”的数学内涵,可知[f(1)=-2],解得[a=-2],接下去就可以利用“端点效应”“必要性探路”等技巧来求出[b]的取值范围.

二、教学“慢下来”,给学生足够的思考时间

教育是慢的艺术,教育的变化是极其缓慢、细微的,它需要生命的沉潜,需要耐心的等待,需要潜滋暗长,需要“深耕细作式的关注与规范”[1].但放眼当前的数学解题教学,“高密度、大容量、快节奏”已经成为常态.或许有些教师担心“慢下来”会降低教学效率,但实际上,如果“慢”不是消极地等待、拖拉怠慢、停滞不前,而是为了更好地顺应学生思维的发展,那么这样的“慢”就是一种符合学生实际的“慢”,是符合教学客观规律的“慢”,是为了抵达快的“慢”,是为了提高效率的“慢”.比如:教师有意识地调整课堂节奏,避免过快推进教学内容,确保学生能够跟上教学进度并充分理解所学知识;在讲授新概念或难点时,教师提供详尽的解释和示例,确保学生能够深入理解,而不是仅仅停留在表面记忆上;教师创造开放的课堂氛围,鼓励学生提出问题并耐心解答,以促进学生的主动思考和理解;通过小组讨论、角色扮演等互动教学方法,教师让学生在交流中深化理解,形成自己的见解;等等.下面以新课标Ⅰ卷第19题为例说明.

设[m]为正整数,数列[a1],[a2],[…],[a4m+2]是公差不为[0]的等差数列,若从中删去两项[ai]和[aj][(i<j)]后剩余的[4m]项可被平均分为[m]组,且每组的[4]个数都能构成等差数列,则称数列[a1],[a2],[…],[a4m+2]是[(i],[j)]-可分数列.

(1)写出所有的[(i],[j)],[1≤i<j≤6],使得数列[a]1,[a]2,[…],[a]6是[(i],[j)]-可分数列;

(2)当[m≥3]时,证明:数列[a1],[a2],[…],[a4m+2]是(2,13)-可分数列;

(3)从1,2,[…],[4m+2]中一次任取两个数[i]和[j][(i<j)],记数列[a1],[a2],[…],[a4m+2]是[(i],[j)]-可分数列的概率为[Pm],证明:[Pm>18].

面对这种“新定义”问题,很多学生直呼“看不懂,不会做”,但作为压轴题,其难度并没大到无法下手,至少前两问是能够拿到分数的.学生“不会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静下心来,没有慢慢地阅读、细心地思考.若先把“什么是可分数列”“构成可分数列的条件”等问题搞清楚,再按照从特殊到一般的思路“找规律”,就能发现解题的突破口.

显然,这一问题可以简化为:只考虑数列的下标,然后按照4个一组进行排列,最后一行只有2个数,即(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4m+1,4m+2),由此很容易得到第(1)问的答案为(1,2),(1,6),(5,6).

对于第(2)问,只需要把1,2,…,14中去掉2和13的其余12个数排成3个等差数列,即余下的数有4m+2-14=4(m-3)个,且从头到尾连续相邻,可以构成m-3个满足条件的等差数列.前面14个数去掉2和13的其余12个数可以构成数列(1,4,7,10)(3,6,9,12)(5,8,11,14),显然是等差数列.第(3)问也可以按照上述思路进一步探索,此处不再赘述.

实际上,对于上述问题,即使数学基础不怎么好的学生也能够获得一定的分数,因为从特殊到一般的归纳思想原本就是数学研究最基本的思想,但为什么很多基础比较好的学生反而“想不到”呢?这可能是因为教师在平时的教学中急于求成,一味求快,未能充分重视对学生思考过程的培养,导致学生在解题时过于依赖寻找快速解题的套路和模式.当学生遇到需要创新思维和深度探究的题目时,他们就会因为缺乏相应的思维训练而难以适应.

三、创造试错的机会,让学生经历算法优化的过程

在解题教学中,教师习惯于按照预设的正确的、优秀的方法来引导学生解题,而忽视了为学生提供试错的机会.由于在预设中已经剔除了教学中存在的风险或不确定性,教学被简化为由教师单方面推进的线性过程,同时也简化了学生、教师与文本三者之间的复杂交互,从表面上看教学变得异常顺利,但实际上在解题中,学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何目的,学生只是按照教师的指令行事.教学演变为师生围绕确定性知识而开展的机械化操练,限制了师生对未知世界与可能世界的探索,致使学生被套锁在既有知识、思维的框架中,丧失了创造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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