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脑科学教育课程创新助力“双减”政策落实

摘   要：“双减”是党和国家为落实“立德树人”“五育并举”教育方针，深化基础教育课程改革而出台的战略决策。但在政策落实过程中，受应试教育影响，步履维艰。用脑科学教育理论和高效课程助推国家基础教育课程创新，是科学有效落实“双减”政策、进一步提高教育教学质量的有效措施。通过优化学习体验、提升学习效能、促进全面发展等策略的实施，可以在减轻学生课业负担的同时，提高教育质量和学生的综合素养。

关键词：脑科学；教育课程创新；“双减”政策；教学方法；创新能力

中图分类号：G423.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0X（2024）30-0027-06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三五”规划2019年度教育学一般课题“‘开发脑’教育理论研究与课程创新实验”（课题批准号：BHA190125）研究成果。

为解决应试教育带来的诸如学生学业负担过重等问题，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以下简称“双减”），各级教育行政部门纷纷出台了一系列严厉管控措施，各地中小学也采取了一系列减轻学生负担的措施，受到大众普遍欢迎。但也存在着一些学校担心“学生学得太少，教育质量下降”；部分校外学科培训机构在强大压力之下正面关门，背后却转入地下继续经营；一些家长出于对孩子学业的担忧，仍选择把孩子送去培训班等问题。这些现象表明，应试教育在社会上仍有深刻的影响。全面落实“双减”目标，还需要在国家政策的强势推行下，进一步采取解决问题的有效措施。而只有让人们看到“双减”后教育令人满意的成果，“立德树人”“五育并举”才能真正落到实处。基于此，笔者着重从脑科学教育课程创新的角度探讨如何使“双减”成果得以巩固并进一步深化发展。

一、应试教育给国家和民族带来的危害

应试教育在中国社会及亿万人民身上留下的烙印不是仅靠“双减”政策的强大宣传就能彻底消除的，在从政治高度上深刻揭露应试教育对国家和民族带来的危害的同时，可从脑科学教育角度揭示应试教育的腐朽落后性、对人性的残害，以及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严重危害。

从目前人们比较关心的教育现象来看，应试教育带来的弊端主要有：一是严重干扰国家基础教育课程改革计划。回顾20世纪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历史，总存在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在阻止国家基础教育课程改革。这股力量虽没有统一的组织和领导，但形成了全国性的、持久的对国家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有力抵制。这个力量源于几十年应试教育积累起来的广泛思想基础和社会基础。以“题海战术”为核心的应试教育，经过几十年的演进，已在全国范围内严重扭曲了我国中小学教育的基本形态。教育部发动两次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希望改变应试教育，但很难从根本上改变应试教育体系，一阵改革高潮过后，故态复萌，一股魔幻般的力量又会重新取代国家教育对各地学校的主导权。这种情况在本质上是无形的社会力量从课程和教学管理层面夺取了国家对教育的领导权，从学校教育的基本活动和教育文化层面严重干扰了党的教育方针。这种局面形成的原因是复杂的，但从教育管理层面去思考，主要原因在于国家只是从教育和课程角度组织专家进行研究改革，只是自上而下地进行正面宣传推行基础教育课程改革，没有对阻碍国家教育改革的应试教育的社会基础进行具体研究，忽视应试教育的社会基础对教育改革的顽固阻力。改革首先是“破”，不打破旧的思想体制，不冲垮阻挠改革的潜在势力，新的思想、体制就立不住。国家推行课程改革只抓住了课程理念和课程内容，并未从政治思想上揭露应试教育的危害、从政策管理上扫除改革障碍。结果“运动”一过，故态复萌。二是严重影响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危及“建设健康中国”的国家战略。2021年，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公布我国6～17 岁儿童青少年超重肥胖率达20%；国家卫健委公布我国中小学生近视率近六成。应试教育忽视了青少年在德、智、体等多方面的全面发展，在应试教育背景下，学校及家长仅关注学生的考试成绩，而未能综合考虑青少年的学识、体质和心理素质的全面提升。三是严重破坏基础教育生态，造成国家教育资源严重失衡和浪费。应试教育使“名校”和“普通校”，尤其是与“差校”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出现了如掠夺各地优质生源，打击各地学校办学信心；给跨地区就读学生家庭造成严重的经济负担；加剧各地学校“二次”恶性竞争，使一些学校生源严重不足而被迫关门；封闭式管理，学生与社会隔绝等问题。凡此种种，基础教育被严重扭曲，教育生态遭到严重破坏。

深刻认识和分析这些现象，其对国家教育事业和学生发展带来的危害主要表现为：一是严重违背“立德树人”教育方针，助长“以个人为中心”的人格发展。应试教育下的题海战术、分数挂帅，形成“以分数论英雄，学霸至上”的校园文化，是突出个人、不注重集体进步，助长以个人为中心，追求个人目标的教育。钱理群教授对此做过深刻揭露，他指出：“我国有不少大学包括清华北大也在培养着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样的人掌权，危害比起一般的贪官污吏还要大。”究其根本，这是应试教育带来的弊端，是中小学分数挂帅的“以个人为中心”的“学霸文化”和课程奠定了“利己主义”的思想基础。基础教育阶段是奠定青少年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重要阶段。从脑科学角度说，基础教育的本质就是全面开发大脑功能。基础教育课程直接影响着学生的思想和行为，直接关系着“立德树人”根本目标。所以“应试教育”不除，“立德树人”“五育并举”就难以落实。二是严重违背“五育并举”人才培养方针，遏制青少年创造性发展，危及国家民族素质的提高。从脑科学智能论揭示，人具有心智、行为和创造三个维度复杂的能力结构（见图1）。由图1可知，应试教育开发的仅仅是“心智能力”中的部分能力。应试教育聚焦题海，不重视阅读课本、提出问题、讨论交流、语言表达等，能力培养几乎全部聚焦在“解题能力上”，扼杀了青少年创新意识和创造力的发展。在这样的教育下，教师往往只关注少数分数高的学生，而忽视对大多数学生的关注和研究，使大部分学生的心智、行为和创造力不能得到正常开发。三是严重违背教育科学规律，影响国家义务教育达标。反观一年一度的“联考”——“毕业考和初升高考试”，即中考暨毕业考试。教育部要求考题按《课程标准》控制难度，体现义务教育达标水平。据悉，近年来华北地区一些地市的“中考及格率”均在50% 左右；华南地区某县“人民政府网”的一句话：“力争实现3至5年内全县中考总分‘低分率’下降到全省平均低分率以下并低于20%，全县中考总分及格率提高到全省平均及格率以上，并高于50%。”这句话揭示，该省中考总分平均分及格率不足50%，且全省中考总分低分率高于20%。由此看来，目前我国义务教育不达标问题比较突出。这与国家对义务教育“面向全体学生文化素质提高”的要求相差甚远。出现这种情况，不能仅仅认为是教育问题，而是社会问题。

二、用脑科学教育的高效率增强对“减负增效”教育模式的信心

政策可以清除形形色色的学科培训机构，但难以荡涤亿万人心中的应试教育思想文化。应当用脑科学教育理论和课程的力量改变对教育的认识，建立对深化国家基础教育改革的信念，从思想和文化层面击溃应试教育，巩固发展国家“双减”成果。十五年的脑科学教育理论研究与课程创新实验所取得的成果证明，脑科学教育能够为党的“立德树人”“五育并举”教育方针提供有力的科学支撑和实践指导，能够使“以学生为主体”“核心素养”等理念从脑科学课程创新中得到全面落实，能在“双减”的同时实现“双增”，助推并深化国家基础教育课程创新改革。

经过多年的研究实践，课题组形成了较为完备的脑科学教育理论体系，把脑科学教育课程创新实验拓展到基础教育全学段、全学科，提出了实施脑科学教育中考复习课程，强调“中考复习是学生复习，教师仅作指导，不能重讲”，要从课程设计落实“学生为主体”，“通过教师精心设计，引导激励学生用自己的能力进行主题单元式自主复习”，并举行了三次线上研讨会。河北、湖北、海南所有的实验中学中考成绩都大幅上升。实践与收获使“用脑科学挑战应试教育的‘题海战术’”成为了实验学校的共识。两年的实践表明，在亿万家庭关心的“中高考”上，脑科学教育已显示科学的力量。脑科学教育中、高考复习课程既可以远离题海，减轻学生负担，又可以提高学业水平，使学生成绩普遍上升。

取得上述成绩的原因，一是脑科学教育科学理论，二是脑科学课程创新与实践。在脑科学教育理论研究和课程改革实验中，课题组形成了一套基本能满足一线教师培训需要的比较完整的脑科学与教育理论。与此同时，在脑科学理论基础上又进一步提出了“脑科学学习论、教育论和课程论”和“以学生能力发展为主线的结构性课程”理论。这一套理论既为广大实验教师提供了脑科学教育全新视野，又为一线教师研究学生学习、进行教学设计创新、如何引导和激励学生用自己能力去学习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支撑。

在课程创新实践中，课题组先后形成了包括小学、初中到高中各学科或学科群的课程创新指南，还创建了“以学生为主体”，与“以学生能力发展为主线的结构性课程”相匹配的课程评价。图2分别为小学和初中开发脑教育课程体系结构框架。图2中有两类课程，一类是国家课程脑科学校本化，一类是基于智能论超常课程。多年的实践已证明，这样的课程体系与国家基础教育课程，既能实现完全对接，又能做到深化拓展，使“以学生为本”“立德树人”“五育并举”的国家教育理念和目标从课程中得到落实。图3 显示的是海口市第一中学开展脑科学教育课程实验一年后学生学习的显著变化。图3表示6个实验班13位实验教师所担任的7个学科，参加实验一年前后两次期末考试成绩的对比统计。黑线表示实验前6个实验班学生各科平均成绩在该校三年级18个班中的排名。灰线表示实验一年后的相应情况。由数据可知，一年后全部实验班各科名次都有所上升。值得注意的是，由于6个实验班的拉动，2021年中考该校学生各科平均成绩都有明显提升，并跃居全市首位。

为考查脑科学教育实验对学生产生的综合变化，围绕初中生行为、习惯、意识、态度和多种能力，课题组还设计了由22个问题组成的问卷调查。

图4是对河北、湖北、海南5所中学的1201名实验班和非实验班学生进行的问卷调查对比统计。图4显示实验班学生在所有问卷项目中的回答全部都高于非实验班。其中第20、21题考察的是学生的创新意识和创造能力，从数据中可以看出，这两项差异分别为15.6%、13.7%，呈现显著差异。究其根本，改革成功的关键首先在于转变教师的理念，提高教师的专业水平。此外，课题组曾对河北、湖北、海南三省的265位实验教师进行过问卷调查，这些教师多数是2019年秋季参加国家社科基金“十三五”脑科学教育课题的实验教师。图5所示的问卷调查表有5项调查，每个问题对应不同发展水平有三个层级。从图5中可以看出，经过一年多的实验，这支实验教师队伍从理念到能力已有显著进步。第一，实验前，5项指标绝大多数处于第一层级，即基本不具有这些脑科学教育理念或能力。第二，经过一年多的实验教学，5项指标第一层级均为0，即都有进步，而且除第5项外，其余4项均为最高档，这说明第1～4项已经普及，表明教师都取得了很大进步。第三，高效课堂常态化已成为广大实验教师的共同追求，且有42%的教师已实现了高效课堂常态化。

为使脑科学教育课程理念更易普及，根据一线教师的需要，课题组深入实验校课堂，与实验教师一起反复研究，创建了“以学生能力发展为主线的结构性课程”基本模式结构框架图（见图6）。从图6中可以看出“以学生能力发展为主线的结构性课程”的特征、课程的能力指向和课程的基本要素等，这个课程模式框架图深受教师欢迎。为减轻学生负担，提高学生能力和学业水平，课题组在研究《脑科学教育中、高考课程》创新中，又提出了两个创新理念：一是“让知识具有能力特征”，对于基本知识，要求学生不仅知道“是什么”，还要知道“为什么”，并要懂得“怎么样”，能与相关知识建立联系，能联系实际有初步应用能力。二是“变刷题”为研究问题，以问题为中心研究编制与学生能力发展相适应的结构性习题，使学生在会做一定量的习题后就能形成较高水平的解题能力。

三、对巩固和深化“双减”，提高基础教育质量的建议

1.把落实“双减”和深化基础教育课程紧密结合起来，要让国家课程教材牢牢占领学校课堂。

2.在整顿校外学科培训机构的同时，严厉整治教辅材料，彻底铲除应试教育“题海”的源头和基础。

3.学生配套用书要与课本同步经过国家审定才能进校园。国家要发挥行政管控权威，严格控制教辅出版。

4.国家要按课程标准严格管控中考命题难度，要大幅度压缩试题数量，强调考察思维能力。

5.普及脑科学教育和课程创新理论，尽快用脑科学教育理论武装一线教师和各级教育管理人员，用脑科学教育创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教育体系，使 “立德树人”“五育并举”“创造力培养”等理念落实到课程中。

6.创建一批体现脑科学教育课程理论的基础教育各学段、各学科的优秀教学设计和现场教学视频，发挥数字技术平台的强大辐射作用，实现优秀课程资源全国共享。

脑科学正在使人类教育进入第三个时代——开发教育时代。只要我们坚定贯彻党和国家“双减”政策，用脑科学助力国家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亿万中小学生就会在科学教育的阳光下健康成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会在第二个一百年实现。

参考文献：

［1］唐孝威.智能论［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

［2］吴祖仁.让脑科学助推我国新一轮课程改革［J］.基础教育课程，2017，（3）.

［3］吴祖仁.开发教育的脑科学理论基础［J］.湖北文理学院学报，2017，（8）.

［4］吴江滨.脑功能发育发展的动力学机制IEM假设极其重要意义［J］.湖北文理学院学报，2017，（8）.

［5］吴祖仁.让脑科学主推我国新一轮课程改革［J］.基础教育课程，2017，（3）.

［6］吴祖仁.未来教育展望：迎接教育的第三个时代［N］.科学时报，2009-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