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教科书建设的逻辑遵循与进路审思

摘      要

数字教科书建设是中国特色高质量教材体系建设的内在要求，探究其逻辑遵循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数字教科书建设遵循以学生为本位的起点逻辑、以教学为核心的价值逻辑和以技术为工具的形态逻辑，旨在更好地促进学生的个性化学习和终身全面发展。基于此，提出数字教科书建设的实践路径：明确发展方向，为数字教科书建设赋魂，即明确坚持党的全面领导的价值方向、提高学生数字素养的目标方向、锚定教育强国建设的战略方向；完善保障机制，为数字教科书建设赋智，即完善组织架构，健全制度体系，优化管理机制；创新体系构建，为数字教科书建设赋能，即创新内容、服务和应用三大体系构建。

关 键 词

数字教科书；个性化学习；数字时代；交互；数字素养

引用格式

刘睿媛，张增田.数字教科书建设的逻辑遵循与进路审思[J].教学与管理，2025（10）：54-59.

数字时代，普惠共享、交互开放、生态文明等已成为教育领域的关键词。数字教科书建设是顺应更加“优质、均衡、平等、绿色”的教育改革的必然产物，其回应了个性化学习、泛在化学习、终身化学习等学习范式的变革[1]。数字教科书建设是推动教育领域各要素数字化转型的重要举措，有利于形成一个主动探究、多维交互、生成创造的正向学习场域，促进多元教育资源的流动和共享，从而实现“更个性化、适切性的学”和“更高质量、精准化的教”[2]。探究数字教科书的逻辑遵循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基于其逻辑遵循，探寻数字教科书建设的实践进路，能够有效推动教育高质量发展。

一、数字教科书建设的逻辑遵循

数字教科书建设是数字时代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保障，探寻其逻辑遵循是时代之问。数字教科书建设只有立足学生的内在动机和学习需求，遵循以学生为本位的起点逻辑、以教学为核心的价值逻辑和以技术为工具的形态逻辑，才能更好地促进学生的个性化学习和终身全面发展。

1.起点逻辑：以学生为本位

以学生为本位的起点逻辑，即充分尊重学生的身心、认知及思维发展规律，立足学生核心素养的培育，着重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和主动学习的意识，促使学生主动适应数字时代提倡“终身学习、全民学习”的学习型大国建设的需求。

首先，数字教科书建设以培养学生终身可持续发展的学习能力为着眼点。终身可持续发展的学习能力是学生立足于数字时代之本。一方面，数字教科书能够主动适应数字时代个性化、终身化、泛在化等学习方式的需求，赋予学生自由思考、灵活学习的时空场域，促进学生更加生动活泼地主动发展。另一方面，数字教科书以尊重学生的主体性地位为建设理念，促使学生由被动学习转变为主动学习，激励学生顺时而变、顺势而为、主动创造，从而逐步形成终身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品格和核心能力。

其次，数字教科书建设以培养学生的主动创造性为立足点。学生对学习内容的主动创造性是衡量数字教科书建设水平的重要标尺[3]。教科书与技术的深度交融拉近了学生与学习内容的关系，强化了学生的主体地位，学生能够根据自己的需求和兴趣自由选择学习内容，并借助先进的技术平台合理设置自己的学习进度，通过师生互动、生生互动、人机互动等多元方式，主动创造并生成新的知识内容。数字时代，知识的生成与传播可以快速实现，每个独立的个体既可以成为知识的生产者，也可以成为知识的创造者[4]。

再次，数字教科书建设以培养学生的数字素养为关键点。数字素养是数字时代学生为实现终身可持续发展应具备的关键能力，具体包括数字伦理道德、数字化意识、数字应用能力等，能够帮助学生主动迎接新时代带来的挑战。一方面，数字教科书优化了学生的学习方式，拓展了学生的学习资源，为学生的主动学习探索和多元交互合作提供了技术支撑，有利于培养学生的数字应用能力。另一方面，数字教科书为学生营造了一个全新的智能化学习环境—虚拟学习社区（Virtual Learning Society），其蕴含丰富多元的个性化学习材料，能够为学生的个性化学习提供新问题情境和有针对性的指导，是学生进行协作式学习、交互式学习和自主探究式学习等高质量学习的环境保障，有利于学生数字素养的积累与发展。

2.价值逻辑：以教学为核心

数字教科书建设应遵循以教学为核心的价值逻辑。教学既是教材的内在本质，也是教材的核心要素，更是教材的根本价值[5]。数字教科书是数字时代课程与教学改革的催化剂，是课堂教学活动中师生互动的重要媒介。为进一步推动有趣、有用、有效的“三有”课堂教学改革，数字教科书建设应从整体上掌握教学活动的规律，比如预设性与生成性、系统性与动态性等，还应特别关注教师和学生对教科书内容的理解与内化程度[6]。

首先，兼顾效率与公平。数字教科书建设应正确处理效率与公平的关系。公平原则，指数字教科书建设坚持教育民主，公开、公正地对待每一位学生，促进每一位学生自由且全面地发展。效率原则，指数字教科书的教学内容服务于学生的内在需求和成长需要，能够进行个性化定制。质言之，数字教科书建设应妥善处理好以下三对矛盾关系：第一，“学生认知及思维的独特性”和“国家课程标准中教学内容普遍性”的关系；第二，“学生认知及思维的关联性”和“国家课程标准中教学内容基本性”的关系；第三，“学生个性”和“学生综合素养”的关系。正确处理好以上三对关系有助于满足人民群众对于教育教学质量和效率的高要求。

其次，个性化、适切性的学。数字教科书建设应满足学生个性化、适切性的学习需求。满足学生个性化且适切性的学习需求是助推学生进行主观能动学习从而实现终身可持续发展的关键策略，也是高质量教育教学的内在要求。数字时代的课堂教学提倡“学生中心”“能力本位”的教育理念，即关注对学生主体地位的尊重，充分激发学生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构建更加开放、共享、交互、创新的信息化教育生态环境，为学生提供个性化、适切性的学习支持，帮助学生实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数字教科书为学生提供了更为交互的学习场域，张扬了学生的个性，有利于塑造学生健全的人格。一方面，数字教科书支撑下的各项学习活动开展能够更加富于协作，学生之间、师生之间的对话与合作探究进一步增强。另一方面，数字教科书在内容上呈现可视化、生成性、传播性以及动态性等特质，可通过时时监测并分析学生过程性表现的动态数据，科学评价学生的学习成果，促成学生与学习内容之间更为个性化、适切性的双向互动。

再次，高质量、精准化的教。数字教科书建设要求教师进行更高质量和精准化的教学。高质量、精准化的教学为学生的个性化学习提供了前提保障。数字时代，教师能够借助数字教科书和信息化平台精准掌握学生的学情，为学生的个性化学习提供适切性的指导，从而有效提高教学质量。数字教科书建设为教师更高质量、精准化的教提供了前提保障，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技术在教学活动中的渗透为数字教科书的共享提供了技术支撑，有利于知识的创造和生产，促使教科书内容更加鲜活灵动且富于生活气息，有利于整体提升教学质量。第二，教师凭借先进的技术手段获得学生课前、课中、课后的学习成果数据，从而实施更高质量和精准化的教学评价，为学生拟定“一人一策略”个性化成长档案，有效提高了课堂教学效率，有利于培养学生成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完整的人”。

3.形态逻辑：以技术为工具

数字教科书建设应遵循以技术为工具的形态逻辑。数字教科书的根本要义在于技术以何种方式赋能教科书，其本质是教科书与技术相互渗透、深度交融的产物。广义而言，技术是实现立德树人这一根本目标的重要手段。于“技术的结构”狭义维度而言，技术则为某种特定文化使用的设备，是工程实践的“合成”[7]。于教育的维度，技术是一种具有解蔽功能的工具。

首先，技术改变数字教科书知识内容的生成方式和话语方式。具体而言，以技术为工具的形态逻辑是指技术通过变革实践方式和革新实践观念影响信息生产、信息传播、信息交流的方式和结构，实质是改变了知识内容的生成方式和话语方式。数字教科书建设旨在通过技术与学习材料内容的深度交融，强化学生的主体地位，激发学生学习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提高各项学习活动的交互性、共享性、创新性，为学生个性的自由发展和全面发展提供支撑，为教育高质量发展赋能。

其次，技术改变数字教科书建设的外部表现形态，具体指技术对于重构教科书体系的能动作用。技术在教科书的渗透和融入应注意全方位考察数字教科书的教学目标、问题驱动的教学情境以及数字技术的使用状态等要素。“技术的可供性”具体指技术能够实现人在情感态度、认知、能力等方面的目标。数字时代，ChatGPT、虚拟现实等技术已如盐融水般融入课堂教学，为学生更加高效率的学习提供了指引。人工智能等最新技术既能够优化对学生大容量过程性数据和终结性数据等的分析、加工和处理，也能够为学生的独立思考与自由探索提供跨时空的学习场域，提高了人机交互、人物交互的水平，有利于学生数字素养和高阶能力的发展[8]。因此，数字教科书建设应综合考虑技术的工具功能和教学的价值追求，正确处理好技术与教学的关系，实现技术为数字时代教学改革赋能的价值导向。

再次，技术改变数字教科书建设的内在形态。美国心理学家维特罗克等提出的生成学习理论（Theory of Generative Learning）特别注重人的主观能动性的价值，强调知觉在人与环境相互作用中的重要性，认为学生只有从根本上理解视觉信息和听觉信息的核心要义，主动建构视觉和听觉信息的知识模型，整合二者的表征并进行主动建构，才能生成新的知识，即真正意义上的学习的实现过程[9]。知识图谱、增强现实等数字技术提高了“人、机、物”交互的协作性和时效性，为教师更高效率地引导学生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支撑。数字时代的课程教学，多维交互日益深化，其实质是通过以技术为工具的多主体交互，激发学生的主观能动性，促使学生主动建构基于理解的新知识体系。数字教科书建设中的“交互”指向技术支撑下的学生与教科书之间的双向互动，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师生交互；第二，人机交互；第三，生生交互。可见，数字教科书提高了学生与学习材料内容以及学习共同体其他成员之间的互动水平，有利于学生获得源源不断的活水源头，为学生主动建构并生成新知识体系提供了重要参考。

二、数字教科书建设的进路审思

明确坚持党的全面领导的价值方向、提高学生数字素养的目标方向、教育强国建设的战略方向，是数字教科书建设的魂脉和根基。完善组织架构，健全制度体系，优化管理机制是数字教科书建设的重要保障机制，是数字教科书建设的智慧源泉和支撑。创新内容、服务和应用三大体系构建，是数字教科书建设的动能和核心。

1.明确发展方向，为数字教科书建设赋魂

数字教科书建设应首先以加强党的领导为价值引领，承担“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使命任务。提高学生数字素养是数字教科书建设的目标方向，致力于培育面向未来、具有时代适应能力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数字教科书建设还应贯彻教育强国建设的战略方向，推动技术与教科书的深度交融，打造多元、丰富且灵活的数字教科书形态。

首先，坚持党的全面领导，明确价值方向。所谓坚持加强党的领导，即指以中国共产党为领导核心，始终发挥中国共产党把握方向、运筹全局、促进改革的作用，通过强化顶层设计和协调各方力量，牢牢把握正确的政治方向，凝聚高质量发展合力，确保同向发力，从而有效破解各种发展瓶颈。在当前数字时代，数字教科书建设是我国教育高质量发展领域的新赛道，是实现“为党育人、为国育才”使命任务的关键进路。一方面，数字教科书建设应始终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定不移地弘扬建党精神，传承发展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认真贯彻国家教育数字化的重大发展战略，积极实践教育数字化的中国道路。另一方面，数字教科书建设应综合考虑我国的国情以及实际教学情况，将我国的国情、教学实际情况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建立紧密联系，激活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持续增强我国的文化自信。总之，党的全面领导是数字教科书建设的价值引领，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发展是数字教科书建设的精神命脉，为数字教科书高质量发展赋魂。

其次，提高学生数字素养，明确目标方向。数字素养是中国学生核心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具体指学生的数字伦理、数字品德、数字安全意识、数字应用能力、数字社会责任等数字综合能力，注重学生主动地搜集信息、获取信息、加工处理信息以及评价信息的能力。2021年11月，我国出台了《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强调应建设创新驱动型数字素养培育体系[10]。学生数字素养提升是优先行动，应在各级各类学校设置常态化数字素养提升的相关课程[11]。数字教科书彰显了技术技能在教育领域各个环节的渗透、融合，是技术和教科书的结合体。因此，数字教科书建设应顺应数字时代的发展需求，着力推进课程与教学的创新改革，聚焦学生信息思维、数字胜任力等数字素养的培养，培养面向未来、具有时代适应能力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