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育人视域下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研究

【摘要】“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来华留学教育历经人数激增到提质增效的转变。自2020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先后5次回信来华留学生，多次勉励来华留学生了解中国、读懂中国，这为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赋予新的时代内涵。文章在分析文化育人与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联系机理的基础上，提出文化育人视域下开展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的实践路径，即“聚焦国情教育，优化培养目标；促进课程协同联动，优化课程建设；增强师资建设，提升文化育人能力；拓展实践活动，增强知信行统一；激发数字赋能，增强教育成效”，以期为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提质增效提供参考。

【关键词】来华留学生；文化育人；知华友华教育；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引用格式】闵敏，程君林.文化育人视域下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研究[J].黑龙江教育（理论与实践），2025，79（4）：13-16.

【中图分类号】G640；D64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4107（2025）04-0013-04

一、引言

知华友华教育是提升来华留学生对中国国情、制度、文化了解程度，增强来华留学生对中国友好情感的文化活动，是对来华留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也是高校全面推进文化育人的内在要求。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推进，来华留学生日益成为联系中国与他国的重要群体，是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讲好中国故事的有力助推者。开展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是推动“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和影响力、加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认同的必然要求。

二、文化育人与知华友华教育的概念与时代内涵

（一）文化育人的概念与时代内涵

在我国，文化育人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育人概念的起点是“以文教化”，较早记录于战国时期的《易经》，即“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其中，“文”的初始含义为事物的纹理，此处将纹理引申为万物的发展和变化全貌，意指事物发展的规律。“天文”就是天道规律，“人文”指人类各种关系，意指人类社会规律；“化”是感化、教化的意思。“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蕴含了“以文教化”的思想[1]。西汉刘项提出的“文化不改，然后加诛”，将“文”与“化”合并使用，指的是精神层面的人文教化，与品德修养、道德情操相关联。在西方，culture（文化）源自拉丁语cultura，原意为农耕，意指人类对自然的改造。随着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并与中国革命实践紧密结合，文化的概念有了新的内涵。马克思认为，文化是人类在生产劳动基础上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综合[2]。文化是一定生产关系的产物，应将文化与人类生产劳动结合起来。因此，我国的文化是代表人民立场的，是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文化。

党的十八大以来，文化的概念有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特征。文化建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总体布局中的重要一环，指的是发展教育、科技等各项文化事业。同时，文化与高等教育紧密联系，高等教育是文化育人的一种形式。习近平总书记将文化自信视作最根本的自信，并在多个场合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时代意蕴，为文化育人提供了根本遵循。文化自信的深厚基础是历久弥新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端于历史悠久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熔铸于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形成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新时代背景下的文化育人要求旗帜鲜明地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弘扬革命文化，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二）知华友华教育的概念与时代内涵

知华友华教育意指了解中国、对中国友好，是推进“一带一路”倡议的内在要求，是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理念的情感基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催生了留学中国热。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在此背景下，开展知华友华教育具有深刻意义。

自“一带一路”倡议推进以来，国家高度重视国际教育合作与交流。习近平总书记先后5次给来华留学生群体回信，为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赋予新的时代内涵。习近平总书记在回信中勉励来华留学生多了解中国、向世界讲述他们眼中的中国，促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3]；了解中国国情和中国共产党历史，促进世界各国民心相通[4]；弘扬丝路精神，讲好中国故事，当好友谊使者和合作桥梁[5]；深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中国共产党的认识，加强专业学习互鉴，赓续传统友谊，促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6-7]。当前，开展好知华友华教育的内核就是以读懂中国、了解中国为基础，促进来华留学生了解中国国情和中国共产党历史，弘扬丝路精神，充当国际友谊使者，致力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开展知华友华教育，让广大来华留学生学习和了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的必然要求，是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的重要任务，有助于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为改革开放稳定发展营造有利的国际舆论环境[8]。

三、文化育人与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的联系机理

（一）文化育人与知华友华教育的一致性及知华友华教育在来华留学生中的实践

1.知华友华教育归属于文化育人范畴

文化育人旨在用文化来教育和引导人，这是一个文化和教育相互影响和作用的过程，其中，教育作为一个桥梁连接了文化与个体。高校作为传授知识的场所，肩负文化传承与创新的使命，其教育的本质也是文化的教育[9]。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观点，为文化育人提供了明确的方向。来华留学生是在中国高校接受教育的特殊群体，应当接受中国高校开展的文化育人活动，丰富知识储备。知华友华教育即帮助留学生了解中国、对中国友好，更深层次上是了解中华文化，对中华文化持友善的态度。知华友华教育本质上是高校面向来华留学生开展的具有文化属性的活动，属于文化育人的范畴。对于来华留学生来说，文化育人是以培养了解中国、读懂中国的国际人才为目标的文化活动，这也是知华友华教育的根本目标。

2.文化育人与知华友华教育目标一致

文化育人的核心在于育人，这一理念在针对来华留学生的教育中尤为重要。文化育人不仅仅是一种教育活动，更是一种以文化为媒介，以培养人为目标，旨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教育过程。对于来华留学生而言，文化育人就是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基石，引导其通过系统的学习、体验和互动，深入了解中国，读懂中国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知华友华教育则进一步明确了这一教育目标。其不仅要求来华留学生掌握中国的语言、文化和历史，更希望来华留学生能够通过亲身体验，建立起对中国的深厚感情，成为真正的“知华友华”者。这一教育目标不仅关注知识的积累，更注重情感的培养和友谊的建立。文化育人与知华友华教育目标在核心价值和长远愿景上呈现出高度的统一性和互补性。两者相互补充，共同促进了来华留学生的全面发展，也为来华留学生未来在国际舞台上发挥积极作用奠定了基础。

3.来华留学生是知华友华教育的重要对象

来华留学生不仅是接受知华友华教育的群体，更是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重要力量。当前，随着我国国际影响力和国际地位的日益提升，越来越多的留学生选择来到中国学习。假期或毕业后，部分来华留学生会选择回到自己的国家，因此，他们可以成为中国故事的讲述者和中国文化的传播者。面向来华留学生开展知华友华教育是促进来华留学生深入了解中国的重要举措。高校应拓宽教育渠道，让更多的来华留学生感知中国文化、领悟中国魅力，共同致力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10]。因此，以文化为抓手培养知华友华的来华留学生，不仅符合新时代背景下马克思主义人才观的内在要求，更有益于中国故事和中国文化“走出去”，让世界更加全面地了解中国。

（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文化育人与知华友华教育的共同教育资源

对于来华留学生而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仅是其了解中国、感知中国的窗口，更是文化育人和知华友华教育不可或缺的共同教育资源。这一深厚的文化底蕴，承载着中国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精神内核，为来华留学生提供了丰富的历史经验和文化智慧。知华友华教育的核心在于知华，即通过全面了解中国的文化、历史、社会制度等，促进来华留学生对中国的深入了解与认同。文化作为国家意志的重要体现，其影响力深远且持久。只有深入了解一个国家的文化，才能真正理解这个国家的核心价值观和发展方向。因此，发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教育功能，不仅有助于来华留学生全面了解中国，更是开展知华友华教育的必然要求。

例如，中国始终坚持走和平发展的道路，这一选择根植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土壤。中国自古以来就倡导“以和为贵、协和万邦”的思想，强调国家之间的和谐共处和共同发展。这种文化基因在现代中国外交政策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为国际社会树立了和平、稳定、合作的典范。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开展文化育人和知华友华教育的共同教育资源，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其不仅是来华留学生文化育人的必修课，更是开展知华友华教育的智慧源泉。通过学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来华留学生可以深入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哲学、艺术等，从而更加全面地了解中国，增强对中华文化的认同。

（三）知华友华教育符合文化育人要求

知华友华教育是文化场域下的育人活动，应当在依循文化育人规律的基础上有序开展。文化育人规律包含显性和隐性相统一，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双向互动，知行统一等[11]。首先，知华友华教育应当遵循显性教育和隐性教育相统一的原则，促进来华留学教育从加强硬件设施向推动内涵式发展转变，以“三全育人”为指导，构建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的文化育人模式。一方面，对来华留学生开展目的鲜明的“有形”教育，加强来华留学生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直观体验与学习；另一方面，注重开展潜移默化的“无形”教育，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的全过程。其次，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双向互动规律要求教师和来华留学生都应具备知华友华情感。在知华友华教育过程中，教师应具备深厚的人文情怀，以及扎实的教育引导能力和文化传播能力，发挥双向互动的主导角色；来华留学生应积极主动回应教师，通过文化感知、文化体验，厚植知华友华情感。最后，知行统一规律决定了知华友华教育应当将理论和实践紧密结合，通过文化实践活动加深来华留学生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认同，进而引导来华留学生将知华友华的思想理念转化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实际行动。

四、文化育人视域下知华友华教育的实践路径

（一）聚焦国情教育，优化培养目标

根据教育部2010年印发的《留学中国计划》要求，留学生应当与中国学生管理趋同化，加强学习中国基本国情和传统文化[12]。2017年，教育部、外交部、公安部联合制定的《学校招收和培养国际学生管理办法》明确要求留学生要接受国情校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风俗习惯的教育[13]。高校在中国对外文化传播中担负着重要使命，而来华留学生是高校促进中外友好交往、文化互鉴的主要载体，在树立中国国家形象、营造友好的国际舆论环境等方面发挥关键作用[14]。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的精髓在于强化来华留学生对中国的认识，加强来华留学生对中华文化的认同。目前，来华留学教育主要分为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针对学历教育，高校应基于自身优势学科，制定适合不同层次的来华留学生培养方案，进一步明确来华留学生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学习要求，将“了解中国历史、熟悉中华文化和具有良好的汉语沟通能力”作为专业人才培养的首要条件。非学历教育主要指各类长短期进修及语言文化培训项目。针对非学历教育，高校应促进其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相结合，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纳入培训授课计划，不断增强中华文化的国际传播效能。

（二）促进课程联动，优化课程建设

在课程思政与思政课程相协同的大背景下，高校应丰富文化类通识课程，加快构建来华留学生的通识课与专业课协同育人模式。课堂教学是来华留学生知华友华教育的主渠道，主要包括通识课程与专业课程。通识课程包含通识必修课和通识选修课。当前，高校针对来华留学生开展的通识必修课主要涉及中国概况、汉语、中国文化类课程，而通识选修课中涉及的文化类课程种类较少，且不够具体。为提高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部分高校优化了通识课程，如华东师范大学增设“高级汉语写作”“社会实践与调查”“中国书法鉴赏”等课程。高校应将通识课程作为来华留学生文化育人的重要阵地，精心筹备、积极开设文化类课程，如向来华留学生讲述中国二十四节气、春节等传统节日，以及围棋、太极拳等运动，以便帮助来华留学生更加全面地了解中华文化。专业课程是指与专业相关的专门课程，与通识课程互为补充。高校应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以和为贵”“协和万邦”等思想，并将其有效融入专业教育全过程。通识课程应更加注重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直观讲授与体验，专业课程应侧重引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神元素。因此，高校应积极构建具有专业特色的“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来华留学生“思政大课堂”，教育引导来华留学生正确理解我国奉行的外交政策和“一带一路”倡议的文化基底，积极弘扬共商共建共享的发展理念，坚定响应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代号召，努力成为立场鲜明的知华友华国际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