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网民，就有多少小龙女

（文 / 朱步冲）

( 2005年12月27日，电视剧《神雕侠侣》制片人张纪中向全国发出“小龙女声音”征集令 )

12月27日，几乎距离电视剧《神雕侠侣》正式与全国观众见面不到两个月，一条“剧组网络海选‘龙女之声’”的消息，与张靓颖演唱的主题歌和围绕女主角刘亦菲的各种小道消息一起，为所有翘首企盼的电视观众和金迷在岁末提供了更多的谈资和想象空间。尽管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网民又在庆祝这场“庶民的胜利”，然而当天于北京上康城剧组拍摄基地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制片方和导演认为这场海选恰恰体现了他们对作品音乐的严谨要求。“其实音乐这方面一直在和台湾的滚石唱片合作，但是他们做的音乐不太够，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因为整部电视剧春节时上映，1月15日一切工作都要完成，所以我们不得不请陈彤来写。”制片人张纪中对记者表示，“原来的片头曲节奏可能和它要表现的主题不是很符合，本来小虫做了一首让黄晓明和刘亦菲来对唱的歌，也没办法用在片头，因为它的节奏很欢快。而且我们一直希望有一个表现小龙女的声音，就是那种空灵缥缈纯净的声音配在音乐里”。

发布会后，张纪中和总导演于敏向到场记者演播了《无情谷决斗》一幕的片断和本剧音乐制作人陈彤为小龙女制作的主题音乐。虽然当场一些听众发出了旋律是否太“西化”，Demo带中“龙女之声”已经相当不错的疑问，但陈彤坚持认为这次网络海选中仍然会有更大的惊喜，“创作一条音乐主线贯穿整个剧情，再配上一个像恩雅、莎拉·布莱曼那样，但没有唱词的女声是我一直坚持的想法。不过首先试用的这个台湾歌手的表现力还不够。”陈彤说，“音乐和画面不是一个加法的关系，它是一种化学反应。一定要一边看着片子一边揣摩那种感觉，是需要声画对位去找感觉的。因为我想《神雕侠侣》的主题是人性与爱，还有其他一些人类的永恒性的情感。”在崇拜Deep forest、Enigma等世界音乐、电子实验音乐的陈彤看来，无论网络，西方音乐，都不过是达到作品表达目的的一个工具，“在今年早些时候我的作品在卢浮宫演过一次，用的是云南哈尼族的一个女声，背景是用水滴做的打击乐。我的作品都是在民族音乐的主线上，借助用其他东西来丰富充实，这个方法表现与《神雕侠侣》里面的中国传统，侠义精神并不相悖”。当然，经费限制也间接促生了“龙女之声”的选拔，“我刚看了《无极》，人家用3.5个亿做两个小时的电影，我们是要做40多个小时，而我们的预算只有他们的1/10，还要顾及相对的质量。”张纪中说，“特技是这样，音乐也是，合格的电视剧音乐，制作费用应该占到大概10%，没办法，只能让所有剧组里的人都多干事，少拿钱。”

网民和金迷的热情有多高？负责“龙女之声”选拔的Dofala音乐网站负责人黄歆泉透露，在12月27日选拔公告和《神雕侠侣》电视剧的片花及剧照在Dofala发布后，当晚网站的点击率就轻松过万，并差点导致服务器瘫痪。“选拔的方法很简单，从1月1日到1月15日截止，任何候选人只要注册Dofala网站的免费用户，就可以在我们的‘声乐琴房’个人空间获得5M容量上传自己演唱的Demo，然后由网民在线收听，并参与打分。”黄歆泉认为，这项海选在最大限度上把选择权和自由交给了对金庸原著和电视剧感兴趣的观众，为了防止作弊，投票者本身都必须是Dofala的注册用户，每个用户每天只能投一票。在最后由票数评选出的5强，或者10强中，再由陈彤本人和剧组最终决定“龙女之声”的人选。■

从“音乐改变生活”到“网络超女”

“我觉得网络作为一个新媒体，它不仅能给普通网民以展示自己的机会，它也能为音乐创作者提供一个直接与听众交流、互动的机会。自己出唱片的时候会受到唱片公司的影响，包括它自己对市场消费取向的一个判断，然而在这里，我可以想放什么就放什么。”刚刚成为Dofala音乐网站签约作曲家的陈彤兴致勃勃地对记者说。的确，如果打开Dofala网站的“热门音乐厅”，除了陈彤，网民还可以发现盛原、林海、吕思清、孟军等耳熟能详的名字，还有他们的经典作品片断。陈彤在这里已经上传了自己的21首风格不同，从世界音乐到New age类型的作品，还有在云南采风收集的民间音乐和他为2003年法国时装周“中华秀场”做的实况音乐。与其他Web2.0时代投身网络的创业者不同，虽然有着担任央视国际网站行政总监等一串履历，但师从钢琴教育家凌远教授，毕业于音乐附中的艺术教育背景使黄歆泉最终还是选择了原创音乐网络，这个不被看好的方向，并始终认为音乐的网络化，才能真正实现“音乐改变生活”的口号。

( iTunes、Napster这些网络音乐商店的模式在国外很成功 )

“我的目标是把Dofala做成普通的音乐爱好者、网民和中国一流音乐制作人之间交流互动的平台，给他们一个沟通和展示自己的平台。我们签约的音乐家放在这里的许多作品在音像制品市场上是买不到的。市面上的唱片或者专辑很可能不是音乐制作人本身自己真正想表达的东西。在Dofala上，他可以自由发挥。而且我们有后台统计技术和注册信息，什么背景的网民点击了那个音乐人的那首作品，我们都可以有一个掌握。”黄歆泉透露，接下来即将签约的大牌流行音乐制作人还包括张亚东和三宝，以及国内外的一批严肃音乐人，所有上传作品的版权都由网站和签约音乐人共有，这个优势是其他流行音乐网站望尘莫及的。

在有了资源后，如何实现赢利？黄歆泉并不避讳这个问题和它带来的风险，他认为iTunes、Napster这些网络音乐商店的模式在国外很成功，但在中国还没有经受过市场的检验。Dofala网站启动一个月后，收费音乐收听下载的包月用户已经超过了1000个，而上传自己作品的“声乐琴房”也已经拥有200个注册用户，“如果用户想上传更多的作品，可以选择年费99元，或者199元的黄金、白银服务，拥有40到100M的个人空间，这个市场空间和付费邮箱一样，一开始有些困难，但市场份额确实存在”。不仅如此，Dofala还以年费199元的形式为登陆的音乐辅导老师开设了搜索黄页通讯录“音乐教室”。与其他门户网站一样，SP增值服务是黄歆泉瞄准的下一个目标，“我们已经在和一些服务商和铃声公司谈判，推出我们原创音乐的铃声，或者手机音乐下载，你看2004年到2005年流行的十首歌曲中，有四首是纯粹的网络歌曲，我觉得我们的作品质量肯定要高于它们”。有了运作“龙女之声”的经验，黄歆泉打算在2006年3月，为网站旗下签约音乐家的工作室，包括三宝工作室、孟军的Juno studio和陈彤的Deep Ocean开展网络选秀，发掘有潜力的歌手。虽然听起来是又一场“超女”，只不过发生在网络上，但似乎“海选”与“触网”已经成了2006年娱乐业聚拢人气的唯一选择，相对于年年难有新意的央视春晚，恶搞、无厘头、演员征选无门槛的网络春节晚会似乎更吸引大家的注意。而张纪中也表示，在接下来筹备拍摄的《碧血剑》等几部金庸武侠剧中，肯定要以“海选”的方式发掘未成名新秀作为卖点:“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会公开招选一个合适的韦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