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 | 我们正走在许多人梦里看见醒来就消失的路上 深夜守在电脑前审看即将推出的《星火》驿站纪录片《提灯的人》,有一种被时间烫伤的感动。如果不是那些影像和声音提醒,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么多人居然已同行六年走过了那么多的路。每天互道早安,每年一起参加写作
新名家 | 闪烁(组诗) 如果海如果是我的女儿我会把她抱起来连空气都是甜的连沙子都花枝招展海如果是我的儿子我会把他扛到肩膀上天空想怎么蓝就怎么蓝波浪只对自己服软海如果是我的母亲我会埋在她的怀里眼泪也是欢笑之一种痛苦永远不会有笔
原浆散文 | 花木保护记(外一篇) 2022年夏,江西大旱,持续百日之久。为写这篇稿,我查阅相关资料,准确说旱情从7月12号江西局部出现重度干旱气象起,至11月21号结束干旱四级应急响应止。起初我主要从手机知道这件事,那一阵新闻标题每天
原浆散文 | 一个老人的使命 一我认识姥姥的时候她已经九十多岁了,九十几没人说得清,那个时代的老人大多不记得自己确切的出生年份。她总是说,过两年我就一百岁了,要做老神仙了。过了两年,她仍然这样说,仿佛一百岁是《等待戈多》里的戈多,
原浆散文 | 迷途 1汽车很早就奔走在平原的小路上。它们将安静的土地搅动得烟尘四起。人们一早并不在意速度这个词语。农民忙碌着农业,他们自己也像植物一样静默地生长。路对于村庄而言止于村口。长满野草的路口,是开端也是某种界限
原浆散文 | 春之声 听雨立春后,接连雨水。雨声细细,天地间,一阕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从夜晚到清晨,从清晨到夜晚,循环往复。雨脚轻扣泥土,泥土下的小生灵苏醒了。从雨隙中,传来鹁鸪鸟高高低低的远鸣,春天的旷野里,一丛声音的小
原浆散文 | 独舞 夕阳穿过楼群的间隙,变成一根倾斜的光柱,落在对面楼顶上。鸽子摆着小碎步,扑棱着翅膀,划出一圈圈金色弧线,它把光影当成了自己的舞台,跳完还不忘踮起脚,与我对视。我的世界,只剩下晚霞和鸽子。其实这一刻,我
原浆散文 | 列车开往南方 1父亲在我两岁的时候,也就是一九九四年,挎着简单的行李,南下广州,成为一名列车员。小时候的我对火车并不陌生,村口就有两条蜿蜒的铁轨,铁轨的一端止于一家洗煤厂,另一端我从未涉足过,仿佛是一条无限放射的延
原浆散文 | 冬日帖 一我从来就不喜欢冬天。其实南方的冬天不太冷,但对我而言,今年的冬天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凛冬。一些长久以来不明朗的事如乌云蔽日,逐渐消磨了我的意志和耐心,而且因为持续性用眼过度,我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翦水
原浆散文 | 戒酒记 一心理健康医院住院部一楼七号病房,我放下行李,环视一下四周:两张床,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卫生间和一台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电视,此外四壁空空,甚至连一个茶杯都没有。我知道,这就是我暂时的住所了。要想戒掉长
原浆散文 | 白苎谣 天空阴翳沉积,细雨绵密。沾衣欲湿的南方雨季里凭窗远眺,便生出一种在晦暗与逼仄中寻找一抹鲜亮的执意。五月的城,芳菲既歇,绿意正盛,不可谓不生机。目之所及,球形的大叶黄杨,矩阵的金叶女贞,环状的红花檵木都
原浆散文 | 葡萄屋 绿意葱茏的葡萄枝叶饱蘸着春天赋予的蓬勃生命力,在明媚的阳光中延展自己的腰肢,弯曲盘旋的枝条,就像一条蛟龙张开自己的鳞甲,满足生长的欲望,呈现自己的想象。夏天甫至,葡萄枝叶织成一张浓密的绿网,将我的爱居
魅力小说 | 观音湖(中篇) 一、分析室桑子走进狭小的房间,把包放在地毯上,将躺椅放得比以前要平一些,躺下,第一次接近于平躺,眼睛注视着空空的天花板。她想,这里没有繁复的吊顶,石膏线条简洁平整,看起来分析师的品味还不错,这和他的巴
魅力小说 | 毛毛虫(短篇) 1楚浩南哭了。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此刻像突然泄气的皮球一点点萎缩,厚实的双肩微微颤动,原本方正的国字脸痛苦地扭曲起来。我看见两行泪水像两条灰色的蚯蚓,从他的双眼爬出来。我不得不说,此刻我看到的他,丝毫没
魅力小说 | 昨日沸腾(短篇) 一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寂静。她把窝在沙发里的身体伸直了,又闭上眼睛。眼皮上方的光亮在晃动,搅得她睡意全无。侧身望向窗外。无患子的树叶刮擦着树叶。有风。对面那个窗口,灯还亮着。精力充沛的人,喜欢和星星抗衡
魅力小说 | 吃树叶的人(短篇) 二叔喜欢吃树叶,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我喜欢叫他叶哥,其他人则叫他傻子。回想起见二叔的第一面,他将一片片树叶递给我,从柳叶,杨树叶,再到枣树叶。在某个瞬间,翠绿的叶子平躺在他宽厚的手里,我竟产生了一种模糊
第一声 | 那些汹涌及明亮的事物(散文) 最近刷知乎看到这样一句话:如果说人生的路很漫长,最要紧的也只有那其中几步。是的,过了这许多年,我还始终记得那个风雨肆虐的晚上。我和母亲以及小侄女端坐在堂屋里,那个时候家里没有电灯,只在堂屋中间摆放的吃
第一声 | 春风招待所(短篇小说) 一下班是一首谎言诗。初冬天气由凉转冷。李鱼加班到八点多,从公司出来的时候,门口连个摆摊的流动商贩都没遇见。他咽了口唾沫,准备沿着人行道走到地铁站去乘地铁回家,旁边嘎吱一声停下来一辆车。帅哥喔,打车不咯
蝉的地下时光 | 有束微弱的光投向我(新人说) 在我十三岁那年的暑期,我用圆珠笔在一本笔记本上抄写下了《红楼梦》里的《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
蝉的地下时光 | 春去也(新人说) 写小说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在开始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写作这件事情和我发生关系,最早可以追溯到我小学六年级那年。那一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高密的大街小巷都在庆祝这件事,我第一次了解到,作家,原来也可能
香樟诗会 | 仿佛我也是一座小岛(外一首)等 仿佛我也是一座小岛(外一首)宋蓉岛上的植物,是喝故黄河水长大的它们是生活在这里的一家人樱花是姐姐,野花是最小的妹妹乌桕树、水杉和长在水边的芦苇、香蒲互为兄弟站在樱花林边的一块巨石,有点偏心眼它只把樱花
驿站故事 | 那些记忆,这些温暖 2018年8月24日至25日,《星火》在江西省文联文艺之家主办谷雨诗会专刊品读研讨会。研讨会上,编辑部提出一个全新的工作理念:文学期刊要像培养作者一样发现和提升读者。继而宣布正式启动读者驿站项目,一批
读者说 | 读者说 固执且自私的男人,想要完全地控制一个人,想要完全地拥有一个人,想要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成为自己每一段话里的标点符号,这是多么奇怪多么恶毒的一件事。还好文章中的女性角色足够坚定足够自我足够清晰。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