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 阿慢、苏拉和逃亡的档案 一阿慢姓花,全名花慢,南海客家人。阿慢是那种安安静静——阿爸阿妈在人群中找他,要看几眼才能认出他,叫他他不应,无声地挤过人群,来到阿爸阿妈身边恬静地站下——那样的年轻人。苏拉是台风,家族编号2309,
短篇小说 | 湿故事 1毛细和熊扁是一对恋人,是一场地震中的幸存者。地震将他们居住的宿舍楼震塌,三十七人埋在废墟里,只有毛细和熊扁活了下来。遇难的三十五人,多数不是被砸死,而是在漫长闷热的等待中饥渴而亡——救援工作持续了一
中篇小说 | 竹本无心 方友珊,二○二二半个世界在线上的时代,你总是从朋友圈知道一些新闻,例如,某个熟人的死讯。临近年末的冬夜,金婷去世的消息伴随着一堆蜡烛表情在朋友圈刷屏。这一年听了许多坏消息,再说我早已不是二十多年前像跟
海上回眸 | 小菜和大菜:奶奶的买菜史 上海话里有一些表述特别有趣,比如买菜要去的地方,叫做小菜场,而家里吃饭的桌子,若是西式的,就叫做大菜台。一间市场用“小”来形容,一张桌子则用上了“大”,其间意趣,是值得细细品读的。我家的大菜台至今留在
《红楼梦》中的导演课 | 通灵宝玉与玫瑰花蕾 第十六回 主子媚奴和才子佳人——现实主义戏剧性、不良心态商业性五十三回,交代京城有许多爵位还在、权财两空的穷贵族,靠一年一度的皇室赏金,才能支撑春季祭祖的开销。贾家在外地拥有庞大农田山林,却收不上钱来。农林管事
烽火连三月 | 再折长亭柳 冯碧玉和陈佩儿在麻疯院的土墙后踮着脚尖从窗户看着她弟弟冯秋雪和赵连如下山。等他们俩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二人松了口气从趴着的窗户跳了下来。说是窗户,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洞,不要说挡风的玻璃了,连纸都没有一张
译文 | 灵泊之地 大卫·奥索利奥每个礼拜四都要去那家精神病院朗读几篇故事。他的这个小读书会一共有十来个精神病人参加,外加一位心理学家陪同。下午五点的时候,大家都聚集在一间大厅里,围坐在一张乱七八糟的桌子旁边。对于这些病
心香之瓣 | 他,与在岛屿写作的他们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摘自王昌龄《送柴侍御》一温哥华夏日的傍晚,阳光依然耀目,灿烂却并不火辣,仿佛人过了盛年现出的温厚与舒缓。沐浴在如此光芒之下的大自然好似午睡尚未醒来,有一种慵懒空茫的
人间走笔 | 末脚位(外一篇) 每个月的月底,院长从抽屉取出一张纸,直尺在上面横横竖竖,圆珠笔紧贴着拉出一条条线,像木匠弹墨线。之后,圆珠笔顺势倒在院长的虎口,医生们的名字一个个认真地站到了方格里,你在我上面,她在我下面,挤挤挨挨。
人间走笔 | 厨房 A【释义】厨房是做饭的地方。这是一句废话。我应该说,厨房其实很简单,无外乎就是人解决饥饿的地方。通常情况下,一个居家者肚子饿了,除了去厨房做饭外不会去别的地方。所以人常说,吃饭是硬道理。而这一切,都源
新诗界 | 追光之翅 齐梁晴云灰白中透着点儿蓝。暮光沉下去。晴天的卷云和积云下班了,随即是更大片的黑。那会子还算暮春吧,在南京街道两旁尚有执勤的杨柳用它种子上成片的白色绒毛为你我拂拭鼓荡着的万古愁以及扬子江上连绵的烟波。终
新诗界 | 被收留的尘埃 修鞋脚走了,鞋留下。放在角落里,带着风尘的余味,彼此纠缠,反对或者拥护,但不再那么激烈,怀旧的孤寂集中在一起。一双鞋有一双鞋的记忆,短暂的入眠像通幽的小径,不断交叉,折返鞋子知道主人的心事。车水马龙,
新诗界 | 渴水的河床 十四行:记忆中我爱过可爱的一切曾经,我们忠于指认植物的名称天真的博物学烂在滚烫的舌尖我爱你拥抱我时舒展的蝴蝶骨摸着前世的翅膀,委屈涌出海面我爱下着雨的植树节,所以我爱你起雾的肚脐,那片翻浪的皮肤可以拧
新诗界 | 冷却的古道 留余山居泉声如诉如出壳的魂透明且淙淙溅起暗绿的投影暖风似酒似流水,似霜烟似摩崖的呼吸果实坠落的声息相近亦相远有飞瀑越石壁将想象充盈白云是山峰的点睛之笔被放逐的人手中的闲棋举起,又落下空酒壶悬于松枝山无
文学访谈 | 生命如谜:近与远的观察 行超:李晁好,祝贺你的全新小说集《雾中河》出版,里面的一些篇目我之前陆陆续续读过,现在集结在一起,更能凸显出整体的构思和艺术特征。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书中所写的故事全部发生在“雾水”——我们不妨从这里
理论与批评 | 小说的语言 布罗茨基说过:“由于文明是有限的,因此每个文明的生命中都会有中心停止维系的时刻。这些时候,使中心不至于分崩离析的,并非军团,而是语言。”(布罗茨基:《小于一》,黄灿然译,上海译文出版社)不可否认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