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 蛤蟆村 我住的这一片属于城市贫民区,一大片低矮的房屋,房屋之间有窄窄的小道。家里面电灯是有的,但屋外没有路灯。到了夜里,这地方就显得鬼气森森。我是十年前搬来的,那时家中遭难,一位表叔将我带到这里,我便在一间小
短篇小说 | 下一场雪 游戏从游戏开始,故事从故事开始。我试图寻找从未开始的事物,很难。人强不过开始。一块石头,也有开始,成为峭壁,成为高山。石头的生长,会很缓慢,游戏也是。跳房子,是从赣开始的,她给我们带来了这种游戏。她的
短篇小说 | 春光好 一王凤看着眼前的果篮有点恍惚,一个香瓜,三四只红富士,两个火龙果,顶上配一小串绿色的宁夏玫瑰葡萄,如果她愿意,还可以把宁夏葡萄换成普通本地葡萄,还能再便宜二十块——但又怎么样,再怎么省,也总归比一只母
短篇小说 | 危机中所见 一要想找到那条裂缝并不容易,只有当她定下心来,稳住目光,才能透过金色花卉墙纸认出它含蓄的起伏。得到消息时,林芬一阵恍惚。在她看来,只有那种老旧的没有独立卫生间、等待拆迁的房子,或是乡下水泥砌成的房子,
中篇小说 | 双棱镜里的夏天 我在云端俯瞰大西雅图地区。暗青色的城,黑蓝色的湖。那是华盛顿湖吧,海一般辽远宽阔,荡气抒怀。湖的西岸是西雅图,东岸是贝尔维尤,两个城市如两个平行世界,双子星一样在湖的两岸遥遥相对。几座长长的大桥把它们
心电之影 | 一个过去的现在的夜晚 在每一种成长过程中,都会有一个阶段,一个人既不是他曾经的样子,也不是他将成为的样子……这种存在着不确定、混乱和变形的状态,可以称为“限制性状态”。《限制性》将像梦一样在您周围展开,屡获殊荣的虚拟现实作
轮到我的时候我该说什么 | 就像雨中的眼泪 在他走前的十个月左右,我突然接到鲁特格尔·哈尔的视频电话,在那之前的许多年里我从未想起过他。那是一个大雾天,我正在开车,匆匆忙忙瞥了他一眼,感到惊讶,他那么消瘦和憔悴。我说,有什么要紧事吗?他笑着说没
望野眼 | 难中寻吃 一那时候三里屯还有大屏幕对着街道,我和朋友去闲逛,本该是光影灿烂处突然出现了灰白色质地的画面,洪水夹着石块滚下,灾难气息扑面而来,后来才知道,真实的灾难有气场,即使是隔着屏幕,隔着几千里的距离,也能让
心香之瓣 | 此时,我拼接,撕碎的张洁 树洞:我的清晨四点,看到微信提示,是《收获》退休主编肖元敏送我作协消息,二二二年一月二十一号,张洁在美国因病去世。我打字问:年纪?我又读一遍那条消息,没有写逝者年纪,细心地为女性逝者藏岁数?报哀保持悦
人间走笔 | 在洛杉矶邂逅毛姆 这事儿要从住在洛杉矶的老约翰说起。他是我儿子十年前初到美国读中学时的英语家教,年轻时学英美文学,当过海军,离异单身,无儿无女。开着一家只有他一个员工的小文化公司,承揽些宣传文案之类的活儿。据我观察,日
人间走笔 | 阿蒋的拒绝 十分钟前,阿蒋过世了。没有哭声,二十多个男女围住病床,站着的和躺着的,都一动不动。某个男人的手,把阿蒋的眼睑彻底合上了。女儿刚想除掉阿蒋鼻端的氧气管,被阿蒋太太一把扯出了前排。阿蒋被大家静静地看着,他
新诗界 | 在暴雨中燃烧 妈妈的字条妈妈的字条让我很惆怅那已是多年以前妈妈的字条很琐碎琐碎中包裹着长长的温暖一直到今天妈妈的字条很家常皱褶里闪烁着岁月的光辉有时我想迷一次路也许迷一次路就能见到妈妈有时我想喝一次酒也许喝一次酒妈
新诗界 | 总有人在醒的深处吟唱 距离假装一个人不在这里,年纪轻轻,就像狗走出深夜,嗅着早春的地铁站,进入到了仇恨的序列。这么多树叶,没有一片不贪婪,逼迫对面的人长成它的样子。我渗透进一只杯子,丧失热度,具有了圆柱的容止。在出口,在桌
新诗界 | 失眠的焰火 她她曾失了魂地走在街上,她曾险象环生地在生活中反复横跳,一只乖巧的棋子忽然染上了宿命的麻风病。杀人的日子里,她是跌入吉普赛预言惊喜地闭上眼睛的人有人说她四处厮混,黎明时终于被一条鳄鱼吞入腹中。有人说她
新诗界 | 透明的烙印 我只管四野八荒地写谁能跑过时间?画框里的竞赛者端详世间的逸闻趣事沉重的引力让我飘向太空今晚的时间是一个脱离了宇宙的发光体陷落时光缝隙的七彩月色墙上铜镜映照水面波光打架,犹如生态之恋。恋上绝境里的项羽,
作家讲坛 | 何其芳的“怕”与“爱”:从他的文学起步到《夜歌》 一九三六年李健吾在给何其芳即将收获《大公报》文艺奖的散文集《画梦录》的评论中,有这样一番说法:和废名先生一样,他说“有时我厌弃自己的精致”。让我们重复一遍,他厌弃自己的精致。精致到了浓得化不开,到了颜
理论与批评 | 镜中的现在与未来 无论如何,一切当代小说都必须面对现在性——“现在”的作者与“现在”的读者结成了同盟。而小说的叙事又不仅体现为“现在”,同盟关系的建立依赖于现在形态和与之混杂在一起的不同时刻的历史标志。当代小说叙事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