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港2025年第1期

文学港

文学港2025年第1期

月刊 文学小说

简介

一本创刊历史悠久、影响深远的文学期刊。创刊三十多年来,《文学港》杂志不仅团结国内文学力量,在广大读者和作家群体中产生了重要影响,更致力于繁荣宁波文学,推荐本土作家。

目录

双响 | 颠三倒四的礼拜六(短篇小说)

在公园相亲角,老严遇见了老方。老方牵着一个男孩的手。男孩的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红色的气球。老方停下来跟老严握手之后,随即握住男孩的手,好像生怕他会脱离地心引力随着气球飘升。老严跟老方早年同过事。老方后来抽

双响 | 短绠集(组诗)

点如果你在荒野深处的茅屋里点亮一盏灯雪花就会从四面八方飞扑过来线如果你长时间注视一堵墙,墙上就会出现一道裂缝一棵树得蒙白云的垂注,长出一条长云的形状纸上的折痕也是深注的目光留下的你收回风筝的长线,却发

虚构 | 无界之城

“你好,能不能帮我拍一张照片?”在瓜州的无界之城前,一个女人把手机伸向我,露出期盼而自信的眼神。她的脸蒙着白纱,让我想起西域女人,那些当年在长安跳胡旋舞的歌女。她没有披红丝巾,因为她的裙子就是红色的,

虚构 | 无相

我推开门,锁已经坏掉,灰尘随着它转动的声音一起旋转。父母的遗像还挂在堂屋的正墙上,他们停止了衰老,看着已经谢顶的我。墙上的神龛上那尊神像还在,我离去的这些年,它还跟我的亲人在一起。我拂去桌几上的尘土,

虚构 | 仙人游庄

从宛平南路出来后,我没有回公寓,直接打车去了虹桥,准备搭乘最近一班高铁回良城。出租车司机是安徽阜阳人,很是健谈,问我是不是附近音乐学院的学生。我说不是,都毕业小十年了,在附近出版社工作。他说看我气质和

虚构 | 我们的时光

1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内,支必成面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觉得那是一种和大海不一样的潮水。支必成是乐队的小号手,他们正在演唱一首叫做《我们的时光》的歌曲。这首歌的原唱是一个叫赵雷的年轻人,在圈内有名的民谣歌

科幻叙事 | 外星人与牧羊小孩

一在遇到他之前,我们这里只有三样东西,人、羊和草。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下午五点刚过,我帮妈妈准备好做烙饼的枯草,正要去找皮力玩,它是一头才三个月大的公羊,再过些天,它就会长得很快,到时候我就再也没办法

汉诗 | 我什么都没带(组诗)

插花案卷你摘油菜花,插满了窗边的几个瓶子以前只是去看,就很欢喜现在忽然的占有欲竟比欢喜多了一些满足是的,生活所得不多为什么不把花摘回来看着它盛开,把香气挥洒在风里看着它枯萎,扔进垃圾桶你该懂得万事万物

汉诗 | 浮云驮着取经的人

遇见河水像一面镜子,它想留住我,成为永恒但时光的易容师不愿意河水只好松手,把我慢慢漂走在河岸上,我遇见了一个古人,因为太老他身上长满了苔藓变成了石像。他说从前的他已游遍了大海,后来升空成了云朵。我看见

汉诗 | 光芒涌入(组诗)

光芒涌入我登上岛,光如何给它们命名:塔桥、石头屋、灯塔、观音礁的海浪,美妙的五步音,从浪沫上翻越,奋不顾身,扑向黄昏的焰火。夏日身体挂在暗礁上,如此美满,却无秩序,一条小溪奔流而出,因为你没有到达,月

汉诗 | 时空中的想象与延伸(组诗)

诞生一首诗未必诞生于清雅之地也有可能诞生于厨房诞生于油污与沟壑或者是烟火缭绕的雾嶂与困顿之中更多的可能是在清水与浊水的混淆下一摊彷徨的汁液里滚烫与冰凉都不是它的本来面目……绝望的漏洞、希望的罅隙如未经

汉诗 | 我的日出日落(组诗)

傍晚傍晚悠长,夕阳被小溪带走,教堂的钟一遍遍撞向村庄,然后又远离它。面包店走出最后一位客人,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瞥见钟楼底下,秋千上的女孩荡漾的身影高过树顶,那飞逝的感觉如白驹过隙。溪边的枯树,或者荒芜

短诗钩沉 | 那块土,就是父亲(外二首)

父亲在老家的那座青山埋好之后长辈叫我带走一块土“那是你父亲”我从坟头郑重地抓起一块最大的土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颤巍巍地低声喊道:“父亲,跟我回家了”从未经历过的我按规矩走在最后后背一片发凉也许是父亲真的

短诗钩沉 | 背篼里的春天(外二首)

背篼里的土豆种,在沉睡中刺棱刺棱地长出了壮芽,像一个个感叹号正从种子内部往外冒,这些符号像来自它们内心的雷电,总是猝不及防地刺向天空。这些芽尖超越它们的身体,并就此抽离身体本身的意义在沉默与隐忍中它们

短诗钩沉 | 祈祷(外二首)

要下多少次雨荒原才能安静下来草尖上的白花才能开得更加艳丽草下的虫子才能在夜晚来临之前尽情地歌唱麦子一直在风里生长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整整一个黄昏,我坐在窗前光线正在悄悄地退去黑暗笼罩了整个大地战争还在继续

短诗钩沉 | 我恐惧那一刻(外一首)

我恐惧那一刻但那一刻终究会来。我知道,这一切的结局。但结局总是伴随着我像阵风,像树影一块柔软的绢丝手帕飘荡在我们的侧耳——风抽动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响声。我像昆虫一样沿着家族地图的边沿爬着写一首诗或者歌

短诗钩沉 | 睡眠时间(外一首)

你几乎用整天的时间睡眠我对着辛波斯卡发呆。她的书还没翻完,八月瓜和猕猴桃还没放软雨还没来宠幸这个秋天音乐盒躺在桌面上,它的音符像已全部死去了,我在纸上写下一点东西又擦去想不出一点办法潜入你疲倦的梦境拉

走笔 | 黑夜拥有寂寞和歌声

我们叙说黑暗的事我们相爱如罂粟和记忆——保罗·策兰一惊恐。激动。犹疑。黑夜。十四岁的我开始失眠。我把我的收音机藏在被窝里,揣在怀里,贴近耳朵,不让外人知道。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美,她的活力比一朵花还柔

走笔 | 时间的隐者

五千年:河边的先民二〇二三年五月,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胡利红给我打电话,约我去桐庐分水镇看考古现场。太阳很热烈。位于分水江畔的沈家畈遗址考古现场,已经聚集了一大批来自全国各地的考古学者。大家围着初

走笔 | 长成树的样子

1祖母分家的时候,连带着把树也给分了。她领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走进门前草滩,走上东面坡地,费劲地来到西面崖畔边,叫响柳树、杨树、槐树、桐树、杜梨树、核桃树、梨树、杏树、桃树的名字,给它们一一指认新主人。祖

走笔 | 蔬果三札

芥菜的乾坤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中期,我和同事去宁波出差。同事的一位企业家朋友请我们吃饭。饭中企业家说:“乃拉回去邱隘咸齑带眼去。”我有点窃喜,宁波的咸鸡倒是从未吃过。饭后临上车,企业家朋友又问驾驶员,“咸

走笔 | 张家垫

1张家垫村离我家约有四里地。张家垫曾是乡政府所在地,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驿站,我的小学和初中以及许多青春的记忆,都与它有关。我记得是1984年转学到张家垫的宁峰乡中心小学去读四年级,继而初中,这一晃都四

走笔 | 米香

米是叶家圳村民的宗教。对米,他们是敬畏的,心存感激的。米是他们的肉身,他们的骨血,他们说话的底气。他们轻轻捧起米,轻轻摩挲米,放鼻子底子,贪婪地吮吸米的清香。米是上天给予的,土地里长出来的,也是他们双

专栏:消逝的时光 | 告别遥远的自己

1我在小吃店里大口吃着咸菜肉丝面,老严走进来,摸摸我的头说,这小孩啊,以后有出息。我的脸从碗里出来,嘴角粘着咸菜说,什么出息啊?老严说,以后能上清华北大。我继续把头埋进碗里说,太远了,不去。老严说,北

发现 | 患得患失(散文)

1我一直在想一件事,父亲握住不同的器具,不同的使用方法,会不会畏惧。按照有学识的人来讲,使用说明或是致电咨询,很多事情可以迎刃而解,但我们好像忘了学习成本和面对新事物接受的快慢给一个正在老去的父亲带来

发现 | 遥远的白色(散文)

马车一直朝着西北,直到被一座雪山挡住去路。所有的景象都是白色的,空气也是一团白色的气雾,铺天盖地。马呼呼喘着,吐出的哈气也是白的。母亲下了马车,舒展了一下长时间颠簸的身体,将一粒盐扔进嘴里,用舌头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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